我现在不想见他,为着以后,我想我也该疏远他。
然而某一个深夜,我忽然反应过来,我这样单方面的决定了我和宁寅的友情的终止,和当年的萧恪认为我会因为他受到伤害所以单方面的决定和我分手,有区别么?
所以这是我被萧恪驯化的第一步么?将我养成和他一样?
z大终于开学,我搬去了那座公寓,每天都有钟点工来打扫,三餐另外有保姆做。自从我和萧恪撕破脸,我们再也没有见面,显然他也知道不能逼我太紧,他已经大获全胜,大概还想着给我时间我自己会想通吧。
呵呵,我入了学,如他所愿进了商学院,教授们对我显然特别关注,这让我想划水都很难,我明明读的是大学,却会被教授上课点名叫起来问问题,帮忙收作业……表面上是说,听说我们院系有个十五岁的?站起来给我看看……其实我心里完全清楚一定是萧恪搞的鬼,他怕我不认真学习,敷衍他,他拿准了我对这些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们拉不下脸来闹情绪。
他犹如王国独-裁的统治者,冷酷的将每一个人的命运都玩弄在股掌中。
期末考试才结束,成绩还没出来,我就接到了凌修的电话:“小芜?萧总让我通知你明天九点到人事部报到,那边会安排你先去产品部熟悉一下,实习结束后他让你写一篇报告,分析目前产品部所存在的问题和建议,字数要在五千字以上。”
我看着镜子里我留了一个学期,已经及肩的长发,微微一笑:“好的。”
凌修那边松了口气,问我:“需要我去接你么?”
我摇头:“不必了,我搭地铁过去。”
第二天我换了西服,修身黑色西服很是一本正经,不过里头的蕾丝白衬衣一定会让人印象深刻,长头发前一晚特意去打理修剪过,在学校的时候我扎成马尾并没什么人注意,毕竟大学校园里什么个性的人都有,我一向沉默寡言,并不引人注目,如今放下来,又刚刚经过护理,丝柔顺滑乌黑发亮,和电视里头的洗发广告差不多。
我对着镜子注目了一会儿,镜子前摆着一套我刚买回来的化妆用品,但是最终我还是没有勇气把那些眼影什么的往我脸上涂,最后我拿了支颜色不算特别突出的唇膏,将嘴唇涂了涂,对着镜子里仍是少年模样,雌雄莫辩的自己露出了个笑容:萧恪,希望你喜欢我送给你的大礼,谁会选一个同性恋做继承者?谁会信任和服从一个同性恋的上司?
这是多少身居高位便极小心的隐藏自己性向的人的苦衷,这也是萧恪当年结婚的原因。
当年你不愿意做的事情,现在我来做,我将会让天阳公司的所有人知道,萧恪的养子萧芜,是个同性恋。
我上一辈子谨慎低调,从不肯做出格的事情,这一次,真的是萧恪逼我的。我已做好面对萧恪雷霆震怒的准备,然而事情没有到最坏的程度,我赌他绝不敢就打出最后的底牌对宁寅做什么,因为一旦做到那一步,我们两人之间再无可能挽回,宁寅是我的软肋,而我,则是他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