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的,还要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我又打电话给宁寅:“宁寅,萧恪失踪了,麻烦和萧佑说一下,让他关注一下最近萧仪的动向。”
宁寅一惊:“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多久了?”
我道:“以后再和你解释,麻烦你和萧佑说一声。”
那边手机传过来了萧佑的声音,看来萧佑和他在一起:“小芜?我那天和萧仪翻了脸,他当时说只要我还和小宁在一起,就必须踏上他家的门。”
我心一堵,原来这就是那天忽然当众翻脸的目的?萧佑和宁寅结婚,和萧恪平时关系也好,所以翻脸以后萧佑就难以再接近打探消息了,这就是目的么?我心里隐隐总觉得哪里不对,却一时想不起来。
我赶到会场的时候,博览会已经基本散会了,偌大会场展馆里只有警察和收尾的工作人员,关临风和几个警察在那里,还有萧仪和萧恪的母亲,包括萧恪的姐姐妹妹等等一大家子多赶过来了。
我走过去,瞪着萧仪,眼睛几乎能冒出火来,萧仪居然还能对我点了点头,严肃道:“警方已经调动警力在查了,我已让他们调摄像头在查了,这样大的会议,居然会有人失踪,这必定是让歹徒混了进来,只怕是要绑架勒索,这是大案子,你们放心,警方集中,一定能早日侦破的。”
萧母神情阴郁,抽泣着道:“这孩子是犯了什么了,流年不利……”一边时不时瞪我一眼。
一个警察上来问我道:“请问你是萧恪的什么人?可以和我们去做个笔录说说你了解的情况么?”
我深深吸气道:“我是他儿子……”
一旁萧母已打断道:“他只是养子,而且已经脱离监护关系了!”
警察好奇地看着我们,萧仪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她,一边对警察道:“他从前是我儿子的朋友遗孤,曾经收养过,成年后已经解除了监护关系,前些日子我儿子腿脚出了问题,他念着旧时情分回来照顾我儿子的,这些天也一直住在一起。”说话倒是不偏不倚,可惜我心里一阵一阵地犯恶心,我和那警察往临时征用的办公室走去,还听到萧母在后头悲愤地数落:“就是他克得我们全家不宁……连阿恪都倒霉连连……我早说过这丧门星不该留在身边,命硬……”
萧仪低声安慰他,我胸膛几乎都要爆炸出来,这女人是蠢的么!她的儿子被她身边的老公给害了!她居然还相信那个已经在外有了私生子的薄情寡义的男人!从前我只觉得她目光短浅,庸俗势利,如今才发现愚蠢二字尚不能形容她之可恨,她是没有脑子么?
一个姓罗的中年警察接待了我,问了些问题诸如萧恪平日有没有仇人啊,这些日子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今天出门有没有说过要去哪里,萧恪失踪的时候我在哪里等等,问得很细,看得出警察压力也很大,这样大的外交场合上发生案子,不管怎么样上头压力肯定不小,但是……如果真的是萧恪的父亲做的,他们按绑架的方向去查,肯定会一无所获,又是这样大型的博览会,进出人流量就有上万人,能将萧恪一个大活人送走,这其中必定有安保的配合,他们如果在浩如烟海的进出人上排查,那几乎可以说可以预见到无功而返的结局。
我开口道:“我养父这些天因为父母亲离婚的事情一直很头疼,听说为此还和父母口角了,他父亲在外头有个私生子,一年前他遭遇车祸,双腿瘫痪,他父亲便有扶正私生子的念头,又逼迫他将股份分给那个私生子,那个私生子叫李恒,在z大经济管理学院念书,大三了,你们可以去查一下。”
那个罗警官目光闪了闪,和旁边的人对视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
我淡淡道:“你们查一下就知道我养父的资产到底有多雄厚了,若是他出事,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他的所有遗产都将会留给谁?到时候谁得利最大?一年前的车祸,也来的蹊跷。”我不管不顾地引导着警官怀疑他,不管怎么样,能让警方将视线放在萧仪身上,他们会不敢轻举妄动,也许能更保证萧恪的安全,虽然他级别高,却到底不是政府线的,在警察、政府这边的能量有限,我只能靠这个来牵制他,延缓时间了。
我的心痛得无法呼吸,却仍在努力地说着一些萧恪和他父亲的小矛盾,而且大部分都是有据可查的实话……
笔录做完后,我有些急切地问罗警官:“你们今天找人进展如何了?”
罗警官叹了口气道:“人太多了,更糟糕的是整个展馆、会场的场地太大太复杂,监控摄像头并不能覆盖所有的角落,现在正在一边排查监控,一边在寻找他出现在人视线里的最后的时间,接下来你公寓那边,警察也会过去调查一遍,同时守候看有没有绑匪的电话打进来。”
我身体微微发着抖,我几乎十成把握这事就是萧恪的父亲做的,萧恒那天意有所指地讽刺,婚礼时完全不符他性格的突然翻脸。萧恪和他这么多年父子,肯定也觉察到了不对,所以无端端才加强了警备,但是他还是疏忽了,不,是我们都疏忽了,我们都以为遗嘱已经修改过,现在已经不可能还翻脸,拿了好处离了婚,应该就能相安无事互不打扰,万万没想到在离婚的事似乎也谈得很顺利,大家精神都有些松懈的时候,萧父却忽然发难了,怀着捉摸不清的目的,是要伪装成绑匪,勒索一笔巨资给他的小儿子?威胁萧恪修改遗嘱?
不管是哪一桩,大概……不会伤着萧恪吧?我怀着一丝侥幸心理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