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iam暗暗纳闷,那位熙然小姐怎么不出来了?
牧玉翔正敲开了魏熙然的门。
魏熙然几个小时前就回来了,洗了个脸,躺在床上郁闷了许久。她痛定思痛,决定晚上好好在晚宴上表现一下,不再跟牧锦对着干,努力去讨老一辈人的欢心。
琴嫂在她屋里帮她把准备好的礼服和饰品拿出来,边收拾边唠叨,“小姐,我记得以前你小的时候可招人喜欢了,我抱着你跟太太出去,各家太太都说,这小娃娃粉妆玉砌,就和雪娃娃似的,太可爱了,都说等你长大了要讨去做媳妇,呵呵呵……”
魏熙然心情烦躁,摔了下梳子,“琴嫂你别说了!”
琴嫂愕然,“小姐,怎么了?……对了,你下午怎么回来那么早?是哪里不舒服?我看那位小姐和夫人、先生才刚回来,怎么没跟你一起呢?”她没去牧家,所以消息也不甚灵通。
“我今天才知道,琴嫂你也有那么多问题啊。”魏熙然晓得琴嫂对自己忠心,不好对她大发脾气,只小小地刺了她一句。
琴嫂听出来了,讪讪的,又叹口气,“小姐,我都是为你好。”
怪不得魏熙然有这句口头禅,原来都是跟琴嫂学的。
牧玉翔敲门进来时,魏熙然刚换好了晚宴的礼服,“爹地。”
牧玉翔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着装,直接道:“熙然,听说你下午不舒服,所以回来得比较早?会不会是发热了?这样吧,爹地让老马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晚宴你就不要去了。”
“爹地?”魏熙然不敢置信,“我、我已经准备好了……”
琴嫂也急了,“先生,小姐没生病啊,这都穿好衣服准备下去了。”
牧玉翔脸色如常,“熙然,不要勉强自己,小病不治,拖到严重便不好了。还是让大夫给你看一看,开些静心的药吃,晚上早些休息,这样才能好得快。嗯,就这样,我已经给老马说了,大夫一会儿就到。”
说完这番话,牧玉翔就离开了东楼的大套房。留下欲哭无泪的魏熙然。
琴嫂震惊之余,很快就愤怒了,“小姐,先生这是,不让你去孟家参加晚宴了?他怎么能那么偏心?”
魏熙然扭头跑回卧室里,扑倒在床上嚎啕大哭,“牧锦,你狠,你够狠!”
琴嫂心痛,又追问,“难道是西阁楼那位小姐在先生面前说了什么?”
魏熙然继续搬弄是非地说了一遍,说得琴嫂义愤填膺,差点要跑去找牧玉翔和冯贞静,帮魏熙然说好话。
魏熙然死命拉住她,哭泣道:“琴嫂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你要想想,我不是牧家小姐啊,我要想继续住在牧家,就只能忍气吞声……你要是去帮我说好话,说不定连你都要被迁怒。琴嫂,以后你要更加尊敬牧锦,不要惹恼她,不然……我们都没好日子过。我倒是没关系,忍一忍就好了,可是我不想连累你。”
琴嫂那个激愤,那个难过。
牧家三口不知东楼里主仆二人怎么咬牙切齿地痛恨他们,如约到了孟家大宅。
晚宴是赏樱会的重头戏,没有帖子的人家无法出席。先是围桌吃饭,饭后是个酒会,请了古典乐坊的艺人来进行表演,还有茶道、花道欣赏。
牧锦再次受到一群老夫人的喜欢,把她拘在她们中间,陪她们喝茶聊天,让牧锦说说在牧羡芳房间里找到的有趣什物。
这个话题牧锦比较喜欢,谈起来兴致高昂,讲到了大姑婆的古琴、信纸花样、缝制香囊、花球、兼职、沙包等等。
听得众位老夫人仿佛回到了年轻时代,个个笑逐颜开、乐不可支。
“哎呀,说起这沙包,我就想起来了,那时咱们一群姑娘还要比较一下,谁做的沙包好看精巧。我为了拔得头筹,特意用透明的绢纱装着香米做了一个,哪知被人一扯,竟然就破掉了,连评比的资格都没有。”赵老夫人说。
众老太太一阵欢笑。
又有人道:“那时还流行玩秋千,我记得是谁家的姑娘偏要好强,荡得高高的,结果从上面摔下来了,吓得我们呀,幸亏没事。但从那天起,大人就不让我们再玩了……”
“是呢是呢!”众老太太七嘴八舌应答。
牧锦也跟着她们乐。
远处,无数双眼睛盯着坐在老太太中间的桃红旗袍裙少女,只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锦瑟华年,姣丽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