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小宴会厅后门,远远望着坐在庭院的凉亭里,被一群女孩以及孟令晨围绕着的牧锦。
她似在侧眸听着江丹姿说话,听到高兴之处,漂亮的桃花杏核眼便弯了起来,一如天上的月牙,带上了三分的狡黠和机灵。
也许是顾震苏的眼神太专注,牧锦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向后门眺过来。
顾震苏并没躲开,举了举手中的杯子,牧锦一愣,忙对他颔首点头。
玉树临风的男子背对着宴会厅,灯光从他肩后打过来,留下一抹强烈的阴影,他的轮廓犹如大理石冷硬的雕像,而月光却又在他面颊上投映出柔和的光线。
一个背影横插在了两人中间,切断了牧锦的视线。是孟令晨。
顾震苏鼻子里发出短促的笑,走开来。
宴会厅一角的太太团里,谈论的对象自然是牧锦和魏熙然。今天也有一些女孩的母亲跟着过来了,她们与冯贞静关系也还可以。
“牧太太你真是好运,之前养的女儿温柔乖巧,找回来一个女儿又漂亮能干,看得我实在是羡慕。”
“哎呀我那个不省心的女儿,什么时候才能有熙然和阿锦一半懂事呢?”
“对呢,连顾孟两家的公子都对阿锦青眼有加,牧太太,你有福了,说不定能跟那两家做亲家!”
“我说牧太太,你们想好要跟哪一家结亲了没有啊?哈哈哈,十八岁倒是也可以定亲了!”
“我记得熙然之前跟那二位公子关系也不错的,怎么阿锦一来,就都……呵呵,阿锦真是招人喜欢。”
“……”
这些话语,暗含着羡慕、嫉妒,也有挑事的,冯贞静一概四两拨千斤,随便敷衍了几句。
她真正听进去的,只有江太太、裴太太和赵惠宜的话。
“阿锦跟我家丹姿一块儿玩之后,我觉得丹姿真是变得明事理了许多。以前我也好,她爹地也好,她大哥也好,说什么她都不听,现在这孩子周末回家再也不会总想着派对、旅游、舞会了,反而正儿八经开始考虑将来要做什么,我们真是太欣慰了。”
“我也说让御东和阿锦亲近亲近,那个死小子就是不听!看吧,人家顾大公子都说阿锦好,他还是不信。怎么说表哥都该照顾照顾表妹,他倒好,理都不理人!贞静,你可别怪御东,我回去一定要说他。”
“牧太太,我真是没想到阿锦这么聪明又有才干,跟你说句不好意思的话,原来她要参加淑女盛会选拔,我是不怎么看好的,没想到她却脱颖而出!我相信,这第一届的淑女盛会,我们安市一定会大放光彩!”
冯贞静笑容满面,一身通泰。
……
生日晚会结束,送走宾客,牧锦冲了澡,换了睡衣,擦着头发走出盥洗室,走到外间看桌上堆放的礼物,这些都是菊嫂帮她收拾过来的。
她想了想,从里面找到了两个大小差不多的盒子,放在一起。
顾震苏和孟令晨的礼物。
尽管两人是不请自来,所作所为却极给自己长脸,这下,不好好谢谢人家都不行了。
她叹了口气,拆开了两个盒子。
里面居然都是同样的礼物——款式不同的女士腕表。
一款华丽,白金表壳,白金表链,水晶表镜,长方形表镜周围镶满了长形的小粒钻石,表盘由珍珠母贝切割而成,精致贵重。
一款简约,鳄鱼皮表带,蓝宝石水晶玻璃表镜,18k玫瑰金表壳。虽然普通,却有种大气和庄重。
不用看卡片,牧锦就知道华丽的是孟令晨送的,而简约的是顾震苏送的。
后者价值不如前者高,但从实用性来说,却更符合牧锦的需要。
她拿起这块江诗丹顿的女表,轻轻地扣上针扣,在腕上试戴了一下。
微红的圆形表壳衬得肌肤胜雪,平滑的表镜折射一阵光线,淡雅、典致。
不得不说,顾震苏更会选礼物啊……
至少,更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