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爷和二夫人也说晚上有事要出去,走了。
只剩下二老与顾大爷夫妻两人,和顾震苏坐在议事厅里,大眼瞪小眼。
“为什么这么突然?不给家里说一声就向牧锦求婚了?”顾太太还是第一个问的。
顾震苏慢条斯理道:“母亲讲这句话,其实是不对的。我哪里没有跟家里说过?我早在两三年前,就向你们提起了我和牧锦的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像没听见一样。”
二老和他父亲都沉默着。
顾太太只能做了代言人,“……胡说,你什么时候讲过,我怎么不记得。”
“母亲,我不止说过,而且还说过不下很多遍,可你们都没当一回事。”顾震苏很有耐心,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却别有一番贵公子的派头。
“阿锦从圣格纳女中毕业,得到荣誉毕业生之时,我就已经很喜欢她。我记得你们说过,母亲是荣誉毕业生,我将来的妻子也得有这个荣誉,才能不输给孟家。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才那么努力的去追求牧锦。”
顾震苏其实早就喜欢了牧锦,并不是因为这个。但他却故意这么说。
“你……!”顾老夫人忍不住了,“那只是个玩笑话!你也当真!太儿戏了!”
“不,不是儿戏,我对阿锦的感情是认真的。”顾震苏严肃道:“她的一切都深深的吸引我,她聪明、理性,又有美貌,又不是骄矜谄媚之人,我很喜欢她,很爱她!”
“她漂亮是不假,但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吧。”顾太太勉强挑个刺。
“她比我说的还要好。”顾震苏道:“从小到大,因为我是顾家人,围在我身边,讨好我的女孩子很多,我能一眼就看出她们的目的,都是想嫁进顾家,成为顾少夫人。……可是阿锦就不,她不止一次拒绝过我,从来不因为我的身份,就对我献媚。可是她越这样,我越放不下,终于死皮赖脸的追求到了她。”
顾老夫人嘴皮一掀,“她那是欲擒故纵!她们牧家的女人全都是那样!”
顾老太爷的脊背不引人注意地抖了抖。
顾震苏摇头,“祖母,虽然我十分敬重您,但我也不希望您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恋人的头上。”
顾老夫人冷哼。
顾震苏又道:“与牧锦成为恋人之后,我那年回家就与母亲提过这件事,母亲你还记得吗?”
他停了一秒,也不是在等顾太太回答,便继续说:“当时您说,我年纪还轻,还没有能力掌握顾氏企业,所以让我静下心来,先不要提这个,以后根基稳了再说终生大事。我都照着您说的办了,这两年我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企业管理者,并成立了自己的投资控股公司。顾氏的所有公司与分部,我都跑遍了,虽然还不能称为非常“优秀”的顾氏接班人,但合格的接班人已然是没有问题的。”
顾老夫人听了这番话,古怪地看了大儿媳一眼。敢情,这个当妈的是教自己儿子让翅膀先变硬,再说其他的事?好个大儿媳!
顾太太倒是十分欣慰,表情慈祥地望着儿子。她儿子就是聪明,一点就透!
两年前的顾震苏,虽有一定的能力,可在顾氏,却没有什么发言权。如果那时他就在顾家二老面前暴露自己喜欢牧锦、非牧锦不娶的念头,说不得顾氏会不会在老夫人的授意下对付牧氏,或者以雷霆之势,打击拆散这对小情侣。
这也是为何,顾震苏在感受到母亲的态度及话中隐藏的含义之后,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公告天下他与牧锦是情侣的事,而只是小范围内,让一些年轻人知道就好。
何况,爱情是自己的事,甜蜜只在两人之间。
这两年,他并没有荒废自己,他在顾氏扩展人脉,发展自己的势力,暗暗让自己成为了顾氏的中流砥柱。
如此之后,他才敢向牧锦求婚。
他当然想要家人同意自己和牧锦的婚事,但他靠的是实力说话,绝对不是哭唧唧的哀求!
依他如今在顾氏的地位,不要说早已退休的老爷子老夫人,就算是现任董事长、他父亲顾子衡,也无法撼动。
顾氏企业里的大多数中坚骨干,已经有唯顾大少马首是瞻的倾向,顾震苏在顾氏可谓一呼百应。
顾震苏说完这段话,让家里的长辈消化了一阵,才又道:“今年春节时,祖父祖母回来,我已经向你们正式说明,我和牧锦是恋人的事实,并告诉你们,我有意向她求婚。然而,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你们却一个个地顾左右而言他,用各种话题岔开我要讲的话。我感觉到了你们的态度,非常的无奈。”
“照这样下去,我想要娶牧锦,要等到你们同意,岂不是要等到地老天荒吗?我不能再等下去。……尤其,唐氏兄妹的到来,更让我有了危机感,所以,我不能再等,我不如先斩后奏,跟牧锦求了婚,再跟与你们详说!”
顾震苏眼神十分坚定,“我认为作为一个男人,一定要为自己的爱情、为自己的爱人负责。我既然与阿锦相爱,我就要许她美好的未来。你们是我的家人,但我的人生,我希望自己能够掌控。下半辈子,我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四个长辈都没有说话。
顾震苏也不管,继续道:“难道,我们顾家的男儿连决定自己爱人的权利都没有吗?”
老夫人忽然就怒了,“震苏!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在向长辈问责?我和你祖父,还有你父亲母亲,有谁说了不同意你的事情吗?你这咄咄逼人的模样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