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筠瑶笑得开心极了,长久以来,因为顾震苏和牧锦的事,让这位天之骄女受尽了挫败,今天顾家人“帮”她出了气,她哪会不心情愉快?
“顾家应该有什么事不好说出来。依我看,牧锦虽然不比你强,可是跟一般的豪门千金来比,也是不差了,配得起顾震苏。但是他们这般挑剔,就不知道有什么隐情?”
唐允驰想的问题倒是多一些。
唐筠瑶挥挥小手,“我管他那么多!顾家不接纳牧锦,这是事实!我一定要让牧锦也知道才行!”
她眸光闪闪,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我真想看见牧锦那张淡定的脸上出现惊讶、担忧或者是伤心、难过的裂痕!”
唐允驰笑笑,“这是自然。”
兄妹两个猜测了好一番,没有头绪,只能不了了之,各自回房睡觉。
……
隔了一日,牧锦在家休息,顾震苏则是去了安市的政府大院,去找自己的姐姐顾臻瑜。
顾臻瑜嫁的算是权贵之家,在安市这一方天地里,拥有着最高的话语权。
而她的夫婿许英超年纪不大已是副厅级职务,不日便要调到外省市去累积政治资历,顾臻瑜也要陪同,因此姐弟俩有不少话要说。
顾臻瑜已从母亲那里听说了顾震苏向牧锦求婚的事,叹息道:“震苏,你怎么偏偏还是选了牧家那个姑娘。”
听她这样叹,就是对那段父母不好说的恩怨有所了解了?
顾震苏连忙道:“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赶紧跟我说一说,我也好想对策!”
顾臻瑜对唯一的亲弟弟是非常好的,她拍拍顾震苏的肩膀,替他郁闷一阵,才道:“可不是就你说的,那件衣裳惹了祸。你道那位牧家大姑婆是什么人?——她可是几十年前爷爷的情人!”
她的话很直白,直接把顾震苏震得双目发直,“你说什么?”
顾臻瑜摇头叹气,“你没听错,牧家大姑婆牧羡芳是几十年前爷爷的情人!她究竟和爷爷是不是有过什么首尾,具体的情况我是不清楚,但我小的时候,不小心偷听到爷爷奶奶为了她而争吵!”
顾震苏望着她,一脸“快说快说”的表情。
“你还记得爷爷书房里有一个用来装画卷的明朝大石缸吧,”顾臻瑜笑道,“那时候我们俩还偷偷翻到里面去玩过。”
顾震苏点头。
“那天我就是偷偷跑进了爷爷书房,躲在里面,想等爷爷来的时候跳出来吓他一跳。哪知爷爷来是来了,却在与奶奶吵架。”顾臻瑜回忆着,“他们说的,就是一个叫牧羡芳的女人给爷爷写的信,爷爷放在书房的角落里被奶奶发现了,两个人就为此而吵架,爷爷说是忘记烧掉了,而奶奶说是爷爷忘不了这个女人……”
顾震苏恍然大悟。
“后来两个人吵吵的,爷爷叫管家来拿了一个水盆,说今天就烧,全烧掉,奶奶却又说阴阳怪气的话讽刺他……”顾臻瑜又叹气,“他们一离开书房,我就赶紧跑了。怕被人发现。”
“我不敢问家里的长辈,只是不知怎么记下了这个名字。本来都忘得差不多了,谁知道孟家赏樱会的时候,又听到许多人提起,我才知道,原来是牧家的大姑婆!”顾臻瑜特别无语的样子,“你那位牧锦姑娘,穿谁的衣服不好,偏偏要穿牧羡芳的衣服,这不是勾起了旧事,惹得奶奶讨厌她吗!你也不提醒她两句。”
顾震苏也无语了。谁能想到这些呢?
那时他和牧锦也不熟,更加不晓得旧事,何从提醒?
再说了,那件衣裳配牧锦,真的超美。江劭峥给他送来的照片他还留着呢,时不时要打开来看一看。
“好,我知道了。”顾震苏和姐姐又聊了很久,叙完了话,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你不留下来吃饭?”顾臻瑜随口问。
“算了,我还是回去想想对策。”
正说着,姐夫许英超回来了,“哟,震苏来了……这是要走?”
“姐夫好。嗯,我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们了。”顾震苏礼貌地点点头,走了。
小夫妻两人聊了一会儿顾震苏,顾臻瑜自是不会把刚才的谈话内容都透露给老公知道,毕竟是家里祖辈的私事。
顾震苏边开车边拧眉。
别的还好,惹到感情方面的问题,就根本没有头绪,一团乱麻。
在祖辈的感情纠纷中,其中一个当事人已经离世。死者为大,怎好翻出旧账?
为今之计,只能让祖母喜欢上牧锦才行。
可是靠他的嘴来说,祖母不肯接触牧锦的话,又怎能感觉到自己恋人的好呢?
或者,不管不顾,先把人娶进门,他和阿锦再来相互扶持,一同化解祖母的怨气?
顾震苏首次迷茫了……
解决这件事的确是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外。
但有一点,他十分坚信,那就是,只有牧锦才是他倾心相许,惟愿一生相守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