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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玄霜的话，焱颜气得直想乐，合着自己这师父当的，都无法取信于徒弟了？

反复告诫自己玄霜重伤初愈，体内尚有许多暗伤，经不起磕碰，焱颜这才能控制住自己，没有一巴掌招呼到杵在眼前的大头上。

运了运气，焱颜微微眯起凤眸，目光中的紧张焦灼被掩去大半，攥住徒弟的手下意识地加了几分气力，语带薄怒地说道：

“你当我是在同你说笑？自然是真的！”

话音刚落，就见玄霜的脸上顿时亮堂起来，眉毛几乎快要飞起，眼睛里就像在燃着两团火，燎得眼窝更红了；嘴角扬得越来越高，胸口起伏得厉害，呼吸越发急促，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尽管没有即刻听到玄霜亲口应许，但他这副喜不自胜的模样已经提前给出了回答。焱颜心中的焦灼不安瞬间一扫而空，无尽的甜美喜悦充盈其中。

终于，当焱颜察觉到握住的那只手不再发抖的时候，另一只手覆上了自己的手背，那带着潮意的火热掌心烫得她心尖一颤。

“我愿意。”

玄霜的声音干涩而嘶哑，但焱颜认为这是自己听过的最美好动听的声音。

她不由得凑得更近了些，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自己的恋人，眼见着玄霜的脸上越来越红，没一会儿蔓延到了脖子根，整个人就像煮熟的虾子，几乎都能看到头上在冒白气了；然而视线没有丝毫躲闪，始终坚定地与焱颜对视着，这令她心中欢喜更甚，情不自禁地说道：

“霜儿——”

“师父——”

没想到玄霜也在同一时间开口，焱颜眨了眨眼睛，转口道：

“你先——”

“你先——”

再次异口同声，焱颜和玄霜都有些面色发窘，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却并不默契地再次同时开口：

“我说——”

“我说——”

焱颜惊讶地看向徒弟，发现对方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两人被对方的表情逗得忍俊不禁，同时笑出了声。

当笑声渐渐停歇时，焱颜微微垂首，额头轻轻地贴在玄霜的发迹上，任由时间静静地流淌，只觉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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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师父手拉着手，脑门贴着脑门，玄霜甚至能感觉到焱颜微热的鼻息像羽毛一样撩拨着自己的鼻梁。

一瞬间，他险些陷入魔障。

身在一个混沌的空间中，玄霜听到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这些都不是真的。师父没有对我表白，我没来到天元大世界，我甚至从没遇见过师父，我也没有穿越到真武小世界……这些年来经历的一切的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我在孤儿院门前被车子撞到后，濒临死亡的一瞬间产生的美好幻觉。”

玄霜险些要被那声音蛊惑了，然而挂在头上摇摇欲坠的苦心木簪还未发挥效用，他便自行清醒了过来。

“够了。”

他回过头来，平静地说道。先前说话的人正是着印有“阳光孤儿院”字样的衣服、满脸遍布着严重烧伤的自己。

玄霜脸上没有一点厌弃，他走上前，轻轻地抱了抱“自己”，诚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