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少爷你别动,危险!”佣人吓得脸色都变了,一下把他抱住,“要是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快跟我回去洗澡,然后喝牛奶睡觉了。”
“我不要!”男孩任性地喊着,一边用手捶着佣人的后背,一边不停地扭动着身子。
秋千剧烈摇晃起来,小男孩从秋千上摔下去。幸好佣人一直抱着他,两个人都摔倒在草地上,他趴在佣人身上倒是毫发未损。
他一股身站起来,一溜烟跑回房子里去了。佣人扶着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边追边喊。
看样子这金家的孙子挺淘气,是个不好管教的孩子。这也难怪,金鑫喜欢孙子,多次在不同的场合说要把家产都留给孙子,可见宠爱的程度。
刘俊上前按门铃,不一会儿出来个年纪稍微轻一点的佣人。曲寞他们这才发现,金家的佣人着装是统一的。
表明身份,佣人让他们稍等,进去跟主人请示。又过了片刻,她再次出来打开门让几个人进去。
一进金家的别墅,一层是金碧辉煌的大厅,超大的欧式真皮沙发上面坐着史凤燕。
她换上了家居服,不过也是那种华丽型的,身上的首饰也另外换了一套。
“是你们?”她看见曲寞觉得眼熟,马上就想起来在公司见过。曲寞这样打眼,见过一面的人很少有不记得的。
曲寞朝着她点点头,“金太太,我们来是为了李大年的死!”
史凤燕听见这话脸色一变,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放下才问:“你们说的李大年,是不是十五年前失踪的哪个?”
看见曲寞点头,她又说:“我还以为他拿了彩票跑掉,现在改头换面过潇洒日子呢。”
“你知道彩票的事情?”曲寞听了追问着,“当天晚上十二点开奖,你不是十点左右就回娘家了吗?”
“唉,我娘家穷得连吃饭都成问题。回了家看哥哥嫂嫂脸色,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回家了。金鑫和大老郭正在说彩票的事,我这才知道他们中了奖。李大年那家伙趁着他们喝醉,竟然拿着特等奖跑了。俗话说得好,家和万事兴,这话还真是对。要不是我和金鑫打架跑回娘家,这李大年也不会把彩票拿跑。”史凤燕到现在还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的样子,那可是一百万啊,现在都不是小额,十五年前更是天文数字!
“你为什么跟金鑫吵架?又为什么打了金志成?”
“那时候家里没什么钱,他在外面干木匠赚得不少,可大都喝酒、赌博了。我挣钱养家,还要养他的儿子,心里能没气吗?那天晚上本来我们就口角了几句,他又带狐朋狗友回来喝酒,还充大头买彩票。我见了忍不住叨咕了几句,他就给了我一巴掌。
回到后屋我收拾衣服,那小子犯病都给我扔到地上。我气还没消,就抡起烧火棍子打了他两下。他那么大的块头,打两下就跟挠痒痒似的。根本就没怎么样,他爸听见动静又跟我嚷,我夹着包袱就走了。”
“抑郁症一般没有暴力倾向,金志成的病倒是有些奇怪啊。”曲寞盯着她瞧着。
她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样子,“谁知道,打小就神神叨叨。什么抑郁症,要我说就是神经病!这些年吃药控制倒是好多了,发病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他结婚生子,那孩子没遗传什么毛病,真是万幸。只是他的病似乎更严重了,总是躲在房间里发呆,偶尔露出的眼神挺吓人。他爸要是再不把他送走,我可不敢回来住。”
“怎么?你害怕他对你不利?”孟哲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他二十岁的时候还要挨你的打,心里肯定有恨。要是突然动手,打你个冷不防,还真是要命!”
“就是啊。虽然我打他没怎么用力,也都是为了教育他,可他有病不明白。他长得傻大傻大的,光吃饭不干活,一身的力气没处使,我不能不防着点。”这个女人不张嘴还有几分派头,只要一说话,立马就露出低素质的本质。
“金志成伤过人吗?”
听见曲寞的话她愣了一下,回忆了一阵才说:“他倒是没伤过人,顶多尖叫摔东西。”
“金志成什么时候去的日本?”
“二月三号,我记得挺清楚。那天是我们慈善会活动的日子,因为这事我还去晚了。”史凤燕回答的挺麻利,“他不愿意去,还被他爸爸骂了一顿,最后硬给押走了。”
“你说金志成一直有病,那么他跟叶红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相爱的?”
“金鑫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当然想着要培养一下。那几年,他看儿子的病控制地挺好,就带着去公司学习锻炼。正好叶红应聘进公司上班,两人就认识了。哼,现在的小姑娘,有哪个不喜欢钱?没多长时间,他们就好上了,还怀了孕。
等生下孙子,金鑫就把希望都转移到孙子身上。他看儿子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也就不再强求。金志成慢慢就不去公司,整天闷在家里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好人这样都能憋出病,何况本来就是病人!”
“他们小夫妻感情怎么样?”
“能怎么样?她嫁进来就是为了钱,现在得到了自然是心满意足,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她心甘情愿!”
这话听着有深意,看样子小两口感情正如孟哲所言,并不是那么和谐。
可孟哲总觉得那个叶红看着不像拜金女,娇娇柔柔的,身上有几分脱俗的气质。不过这年月的人还真是没处看,街上穿着齐屁裙的姑娘十个有九个是正经人家的孩子。那些个素面朝天,长发披肩的清秀姑娘,却是人家的情妇居多。
出了金家上车,曲寞问他们,“你们怎么看史凤燕的说辞?”
听他这话就是其中有漏洞的意思,三个人一时不敢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