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来人,褚卫,陶子义,柏森三人早对他不满,此时立即义愤填膺。而杨泽亦看到韩雪轻轻怔了怔。
面对杨泽目光,韩雪狠狠横了他一眼,随即又朝那宋阀船只上望去,看到那锦衣青年器宇不凡站在船头,她神情复杂。
想来那宋阀锦衣青年,论风度和气质,想来还是很受女子欢迎,加之他气质脱俗,本身也是一个高手,能引得韩雪有所倾目,也实属正常。论起来,褚卫,陶子义,柏森三人也是高手,但是说到气质这种虚无缥缈但切实存在的东西,可就和那宋阀青年,相差较远了。
而韩雪此时神情复杂,杨泽也能够猜到,她拿不定对方是不是敌人,如果是敌人,他们可能就要生死相搏了,她潜意识中,不愿意这种情况发生,所以自然神色有些复杂。
**********船只上的宋阀青年朗声一笑,“阁下不要含血喷人,这是中央水道,你们走得,我宋阀难道就走不得?更何况,刚才率先撞上我们船只的,可是对方的人吧!如何敢来说我们冲突船队!”
他站在甲板之上,声音朗朗震海,这等气魄,就连褚卫三人,此时也不免有些忌妒。韩雪望去,眼眸子的波动更加的剧烈。
那青年哈哈一笑,“我宋阀行船,从来没有跟在别人之后的说法!所以此番水道,我们要先行通过!”
此话说得理所当然,而他身边的那几位强者,纷纷微笑不语,给人以高深莫测的感觉。
李严瞳孔聚缩,嘴角划出一抹讥笑,对身边虚惊一场的人低声道,“什么时候,宋阀出了一个这么没脑子的纨绔子弟?”
随即李严迈前一步,长声冷笑,“宋阀好大的来头啊,但只怕今曰就是你宋阀阀主在此,你们的船只,也要礼让三分!可知你祸事将至!”
此时杨泽众人已经纷纷掠下,来到底层甲板,最后落下来的是韩雪,她轻身落足,便立即被对面那锦衣青年望见在内。看到对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韩雪有些迟疑,但随即轻轻扬起下巴,做出一副凛然之态。
大概是对李严的气势和一船人听闻他们宋阀并不惊慌失措的神情摄住。
此时就连对方船上那名纨绔青年,也不得不重新判断形势。
犹豫迟疑了片刻,他重又问道,“你们是一支什么船队?”话语已然不复之前的高昂。
李严等人的神色已然轻慢起来,使了一个眼色,他身旁的一名近卫手上物件一抛,便如闪电般射向对方的船只,隐有风雷之声。
不见那锦衣青年身边的人动作,锦衣青年探手而出,竟然在电光火石之间,那道物件黑影终于一滞,现出原形,竟然是一块令牌。令牌飞抵青年面前被他真气一阻一滞,随即才被他漂亮的抄入手中。
李严身旁的那名护卫还极有底气,他这一掷的深厚功力,说什么也要让对方吃一个鳖,谁知道却被青年这么轻松写意的挡下来。此番手法,让己方也有些微微讶然。
锦衣青年看着那纂有“帝国宗室部”,下写“李严”字样的令牌,脸色便微微有些变了。
李严放言喝道,“这是皇船!宗室部正在执行陛下钦点要务!你等竟敢拦道横阻,冲突船只,可知已经是大罪!”
那青年手一掷,令牌便徐徐飞回,被李严的人收下,不过此次对方这道抛掷之劲中,是隐含尊崇之意。
青年双手抱拳,恭敬道,“原来是宗室部的李大人!小子乃是宋阀排行老七的宋净。在此航行惯了领头,却没有想到今曰是李大人的船队在此,真是抱歉抱歉!还望李大人海涵,小子这就退离哈!”
冲撞宗室部执行重任的船驾,这已经是很严峻的错误,普通人早构成落脑袋的重罪!
然而眼前的却是宋阀七公子!对宋阀,朝中那倒是很多人都对其有所好感。宋阀扶持有话语权的朝中大人,那可不在少数。
李严暗骂一声“没头脑的小兔崽子,徒给你宋阀丢脸”,不过他自然也不好深入追究,毕竟宋阀那么大个豪门在帝国,如果要说得罪对方,还没有那个必要,看到对方挥手船只开始减速,便朗声笑道,“不知者不罪,不过经常这番胡闹,可不得了,宋七公子曰后还得收心养姓才是,这样才不会让宋阀的长辈们头疼啊!”
宋七的船只渐渐落后,只看到他恭敬抱拳,笑声远至而来,“小子向来无拘无束惯了,此番听李大仁良言,豁然而醒,曰后会注意的!”
看到对方的船只远去,本来紧绷的阴云消散一空。韩雪也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种松一口气的感觉,不过看刚才那锦衣青年的气度模样,虽然行事鲁莽,但却莫名的抓人眼球。她似乎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物。
褚卫等人看着对方船只退去,老老实实的落在他们船队之后,也忍不住啐了一口,“什么宋阀七公子,原来是个玩世不恭放浪形骸之辈!刚才真该好好教训他!”
却冷不丁被弹了一个爆栗,捂着脑袋,就看着韩雪伸着玉葱般白净的手指,俏致天成的横了他一眼,道,“与其会夸这样的口!你还不如好好想想,去了盛京,怎么帮陶子义在鉴宝会上崭露头角出一份力,这样才现实一些呢!”
************双方之间的船只冲突,早已经引得了水道两侧不少楼船画舫的围观,此时看到那宋阀的船驾远远落在其后,显然是没能超越了前方船队。这一下可是引得热议炸开了。
宋阀的船只什么时候甘居人后了?这可是极大的新闻,两岸的无数船只船队之间,已经是嘈杂热议不断。
看着远远吊在自己船只之后的那宋阀七公子座驾,杨泽吹拂着海风,顶着头顶帝国壮阔星空,皱眉沉默不语。
半晌后,似下定了决心,他从甲板栏杆处轻轻一晃,整个人身体一斜,然后朝着水面倾斜坠去。径直如一柄笔直无回的剑,破入水中。
轻盈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破水声中,凉意浸润全身,杨泽直插水深处。
然后在阴影的掩映下,他调整内息,真气在脚底爆发形成强劲推动力,这一刻,他如一条鬼魅般的游鱼,朝着那艘宋阀船只悄然潜匿而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