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敬之罪?”林谦冷笑一声,“太子您若想治我的罪?那您可要先问问陛下同意不同意,让陛下来评评理,看这事儿是我林谦的错还是太子的错!”
“阿谦,你少说两句!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呢?”见话说得都差不多了,秦九这个“和事老”便开口“劝架”,“大哥,您看阿谦他平日就是这副模样,并非是有意针对大哥,大哥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卖弟弟我哥面子,别与他一般见识了。别惹得这小子犯浑,再去祖母面前多嘴,大哥您又要受罪了,不值当不是?”
一听秦九提起太后,楚豫更气了。那太后是老糊涂了吧?疼爱九弟这个混小子也就罢了,竟也对林谦疼爱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林谦才是她亲孙呢!
一怒之下,楚豫又失言了:“他去祖母面前告状又如何?祖母年事已高,早已不复当年英明,连谁是她的亲孙都分不清了,也只会到父亲面前哭闹,有何可惧?!”
秦九心中一喜,他要的就是这句话,楚豫能配合着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话说出口,不愧是他的兄弟,真是帮了大忙了!
该引诱楚豫说的话都引着他说了出来,秦九和林谦心知得见好就收,于是两人对视一眼之后,秦九便又对楚豫说道:“大哥贵为太子,自是不惧,可左宁却经不起祖母折腾。”
果然,一听到左宁的事情,楚豫顿时就收敛了不少,虽心有不甘,可也没再呛声。
秦九心中疑惑。今日禾公子与林谦所言多半都是胡说八道,可他仅仅是提到了左宁的名字,前一刻还有如怒狮的楚豫立刻就收起了利齿变得温顺了,这般反应让人很难不想歪啊。还是说禾公子与林谦的胡言竟误打误撞地说对了?
这样想着,秦九打量楚豫的眼神就更加复杂了。不知道那个左宁是否可以利用一下。
“太子殿下,您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楚豫一震,略微有些慌张地转头向花月阁的门口看去。
其余人也都是闻声望去,见到来人之后暗道今夜他们踏进花月阁这大门算是进对了,不仅有美人和好酒好菜,竟还有热闹可以看。
慌张之后,楚豫就冷着脸看着进门正向他走过去的左宁,有些不悦地问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呆在宫里吗?”
左宁不冷不热地看着楚豫,温声道:“听太子身边的人说太子要来花月阁,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楚豫心中一暖,脸色却依旧是冷的。
左宁面带笑意地看着楚豫,答非所问道:“殿下,宁儿虽是想要花月阁,可禾公子既不想卖,宁儿也只能遗憾地放弃。殿下肯屈尊来替宁儿求人,这份心意宁儿甚是感动,只是宁儿不愿殿下再为了宁儿的事情为世人误解。殿下,夜已深,我们回去可好?”
听着左宁一口一个“宁儿”,燕秋尔禁不住浑身一抖。每天都在与人做戏,也真是难为左宁了。
楚豫瞪着左宁,冷哼一声道:“想要的是你,不要的也是你。哼!回了!”话音落,楚豫广袖一甩,大步离开花月阁。
左宁却未立刻跟上楚豫的脚步,而是转身走到燕秋尔面前,抱歉地说道:“真是对不住了禾公子,左某不过是看中了这店的位置和店里的人,先前是没想到燕峰会为难禾公子,今日更是没想到太子殿下也会来打扰禾公子,左某在这里给禾公子陪个不是,还请禾公子海涵。”
燕秋尔藏在面具下的眼角狠狠抽了抽。左宁这两句话倒是把自己从这事儿里摘了出去,这事情竟全都成了燕峰和太子的错,也不知这左宁是在外边听了多久才进来的。
“无妨。”
“多谢禾公子原谅。”
“左宁,磨蹭什么呢!”已经走到门口的楚豫扭身冲左宁怒吼一声。
左宁转身看了楚豫一眼,而后对着花月阁一楼大堂的众人一拜,道:“今日因左某的疏忽扰了诸位雅兴,为表歉意,今日由左某做东,诸位的账便都算到左某头上,禾公子可遣人将今夜的账目送去左府,左某定分文不差。”
这话说完,左宁才快步想楚豫走去,似是被楚豫责骂了几句,而后两人便相携离开了花月阁。
“诸位请自便。”见一楼没什么事了,燕秋尔给岚风使了个眼色,便转身上楼。
秦九、林谦和燕寻三人也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今夜本是想趁着花月阁重新开张的大喜日子来找禾公子商量事情的,却不知楚豫这么一闹禾公子的心情是否还适合谈事情。不过来都来了,总要一试。这样想着,三个人便快步跟上燕秋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