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硕与其他人密切关注着暗卫们的动静,以防有人借机偷袭燕生。
听到燕秋尔的问题,唐硕往燕生的方向瞄了一眼,回答道:“旗鼓相当。”
燕秋尔瞪眼。他还不知道燕生与淮安王是旗鼓相当?不然这架还有的打吗?
好在燕生也没想与淮安王较量一番分出个胜负,他只是气,这气不撒不舒服,于是斗了十几招之后,燕生瞅准时机一脚踹中淮安王的胸口之后,便潇洒转身撤回,稳稳落在燕秋尔几人面前。身为商人,能踹淮安王一脚的机会不多,何况瞧这淮安王的样子也像是被人捧惯了,这一脚想必也能给淮安王添添堵。此刻的形式终究是寡不敌众,他得掂量好。
见燕生完好无损,燕秋尔长舒一口气。
淮安王也落回先前的位置,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上的脚印,再抬头看向燕生,眼神晶亮,道:“燕生,我欣赏你,你可愿与我一道共谋大事?”
欣赏?他踹了淮安王一脚,淮安王还欣赏他?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因果关系?
燕生果断答道:“不愿!”
谁要跟欲对秋尔不利的人合作?何况这淮安王的思维似有几分怪异,还是离得远些好。
没想到燕生会拒绝得这么果断,淮安王愣了留给你,而后冷声道:“那就别怪我容不下燕家!”
闻言,燕生哂笑一声,道:“阁下若是想见识一下没有了燕家的天岚国会是何种模样,便可随心所欲。不过我劝阁下在下令之前先打听好了,也好好想一想再培养一个燕家需要多少年!”
没了燕家的天岚国的确不会覆国,可燕生相信任何一个欲登皇位之人都不会希望自己接手的是一个商业半瘫痪的国家,四方商货不通轻则影响民安,重则影响国泰,尤其是若影响了军粮调集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燕生也知道在这天岚国内可以接替他们燕家的人太多了,可那又如何?新旧交替之际最是容易给人可趁之机,其他商家又都不如燕家强盛,稍有疏忽,便会有外族商贾侵入,其后患,无穷。
燕生低调,是因为他知道,依着燕家的势力,太过高调会引起当权者不满,燕生不想惹麻烦。可若有一天他不得不高调张扬,依靠燕家之势挺直脊背,他也分毫不惧!
淮安王终究只是个淮安王,久居西南,接触的商界势力大多是南方的小商户,为的也只是取得财力资助,就如同先前的秦九一般,未曾深入了解天岚国商界诸事的淮安王也并不清楚所谓的百年行商究竟有何种影响力。而且身为皇族,淮安王并不认为区区商贾可影响一国兴衰。国家,是掌握在统治者手中的。
可此时与燕生相对而立,见燕生如此的胸有成竹,淮安王的心中便生出几分犹豫。
他是要反,必须小心谨慎,若当真弄出了什么引起朝廷注意的大事,那他也不用反了。
从淮安王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出几分犹疑,燕生便暗自松了一口气。
其实换个角度想,若燕家倒了,天岚国短暂的混乱也是淮安王的机会,所幸淮安王似是并没有想到那一层。
燕生转身,大步走到燕秋尔身边,一把将燕秋尔抱起,便领着燕家人要走。
没有淮安王的命令,千面等人不敢放燕生一行离开,便纷纷上前将人团团围住。
燕生止住脚步,转头看向淮安王,目光平静。
淮安王与燕生对视片刻,便抬起了手。
见淮安王抬手,千面等人立刻让开路,放燕生一行离开。
“走!”与身后众人知会一声,燕生便提气纵身,几个起落间便消失无踪。
燕家人紧随其后。
带人都走了,戴着面具的男人才走到淮安王身边,低声问道:“主君,就这样放他们走?燕家可是帮着九皇子的,若他们将您的行踪告知九皇子……”
“我的行踪?”淮安王偏头睨了男人一眼,“烧山。”
没见过燕生的时候,淮安王觉得自己身边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可今日一见燕生,淮安王便觉得自己身边尽是些无用之人,无论是心智、武艺还是心性,他的身边没有一个能比得过燕生。如他这般注定要君临天下之人的身边,理当有如燕生那般睿智沉稳的大将。
淮安王的眼神闪了闪,突然纵身飞起,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