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尧纹丝不动,也一推她细细的手臂,凑过去蛮感兴趣的样子:“喂,我爸怎么不要脸了?你倒是说出来听听啊,他怎么对你不要脸了?说出来我评判评判。”
苏茶气得说不出话,直抹眼泪。
她一哭,两只眼睛红红的,水润潋滟。
傅尧见状,浑身一激灵,竟然有种不正常的兴奋,像是被只幼兽的爪爪挠着掌心,继续摊着手吧就觉得痒,一握紧拳头又觉得空虚——见鬼见鬼。
“怎么不继续说了?”他故意放粗声音恶狠狠说她,勉强掩饰住了自己的异样,还嘴贱,“我看就是你不甘寂寞,小小年纪不要脸勾引我爸,我还真好奇你用了啥办法,能让他欲罢不能到都要将你往家里带了……”
莫非除了这张看得过去的脸之外,这小村姑还有点什么别的本事?
他偷偷往她身上身下瞄了好几眼,越想越下流,越想越口干舌燥。
“谁要往你家里去!”苏茶又是狠狠一把推开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脸红脖子粗地大吼,“我死都不会往你家里去!死都不要!”
她不稀罕这种人家。
就算当时稀罕,现在也不稀罕了。
她对自己说,我还是要点脸面要点骨气的,我凭什么要去受这种变态的刁难,我每个月六百块还是能吃得饱,这些坏蛋全都滚下地狱了才好。
吼完就涨红着脸跑出了医院。
傅尧站在原地,呆呆地瞧着她跑出去,马尾在空气中划过一抹圆润的弧度,好久,他才慢条斯理地眯眼定了定神,左手往裤兜里潇洒一插,朝楼下走了。
正好撞上握着检查报告上来楼上的周岩。
这次他难得没找茬,直接与人擦肩而过了。
还是周岩叫住了他。
“有屁就放。”傅尧不耐烦地侧过头来。
“喏,”周岩也直接,笑眯眯将手中报告一摊,“恭喜,你真有位天上掉下的嫡亲妹妹了,这是新鲜出炉的dna比对检查报告,与你姑姑的血样契合度极高——真货。”
最后两个字,被他咬的别有意味。
傅尧当场脸色铁青,几把撕碎了报告。
周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祖宗吃瘪,心中大爽,握着备份离开。
临行前还不忘提醒:“对了,你爸刚来的电话,说从今天起,你的所有私卡一律冻结,不再配车,今天包扎好了伤口就乖乖坐大巴回学校,以后吃饭跟同学一起用食堂饭卡,娱乐的话……”
周岩憋笑:“娱乐的话,跑山上吼两嗓子发泄发泄就可以了,你爸说,酒吧ktv这种烧钱的地方就别去,留点钱养妹妹。”
老子日你先人!
傅尧脸都开始扭曲了。
“另外,”周岩后退一步,险险地远离了即将失去理智的暴躁年轻男人,残忍一笑后严肃道:“你爸还说,女孩子不读点书不行,所以打算想办法将你妹妹送去上个大学,但回了c市她人生地不熟的,想来想去,只能送到你的学校,拜托你多加照看了——”
“养情人养到老子的地盘上来了?”傅尧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铁青着脸恶狠狠问,“你不怕我半夜两把掐死她?”
周岩笑:“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再说,苏小姐挺招人喜欢的。”
傅尧冷冷地扯了扯唇角,表情阴沉:“是挺招那个老色-鬼喜欢吧。”
一把年纪还喜欢吃嫩草,不要逼脸。
这点周岩倒是没有否认,还认同般地点了点头。
又听见年轻人阴恻恻地说:“别以为老子拿你们没办法,呸呸,老子现在也确实拿你们没办法,但你们也得意不了多久,等我哥从国外回来了,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们!”
傅尧狠狠捶了栏杆好几下。
周岩原本还是一副笑眯眯看好戏的样子,现在一听到年轻人口中蹦出的“我哥”两个字,整个人都僵了僵,在对方毒滟滟的目光注视下,他嘴唇古怪地哆嗦了好几下,最后不得不败下阵来,举白旗认输:
“爷,您儿就是我亲爷,咱们有事好商量,有什么事好好说,你妹妹的事也可以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叫你哥回来好不好?我求您了爷!”
声泪俱下真快给他跪下了。
傅尧见状,冷静地抿了抿唇,眼神冷飕飕睨了周岩一眼,长腿一迈离开了。
原地,周岩被吓破胆地擦了擦额际冷汗,整个人扶着走廊栏杆快虚脱,后背拔凉拔凉的。
不怪他怂,管你是谁,要是动不动就撞鬼你也得当场跪!
傅尧“他哥”是谁?
这是一个活在神奇空间中的神奇人物。
都说了,傅家孙辈中就傅尧这一根混账独苗苗,可傅家伺候的人都知道,这祖宗是二少爷——悖论。
少爷就少爷,排个“二”是什么意思?
传闻,这也是未经证实的传闻:据说,当年傅明旭带回傅家的孩子,不只傅尧一个,而是一对双胞胎,但其中大的那个,还没正式入住傅家就已经生病死了,所以就只带回傅尧一个人。
原本这也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秘闻,小孩早夭虽不好,但也不至于成为禁忌,可吓人就吓人在:那个传说中死掉的大少爷他后来还出现过!
尼玛这必须得将人吓尿啊!
周岩现在想起那画面都犯哆嗦。
傅家那位神出鬼没的大少爷,叫傅衍。
那是一个天才。
也是一个战斗力强大到令人绝望的神经病。
与他那位难搞的暴躁双胞胎弟弟完全不是一样的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