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椅砸烂!
脑袋砸破!
“毛顺儿在哪间?”傅衍提起一个脑门冒血的黄毛年轻人,匕首搁在他的下巴上,轻声逼问。
苏茶在一旁被白烬牵着,胆颤心惊。
白二少爷摸了摸她惨白的小脸蛋,心想这个妹妹长得真水灵,难怪阿尧对外面那些野花不感性趣了。他懒洋洋靠在门边把风,揉了揉苏茶的脑袋安抚道:“妹子别怕,你尧哥一个人都可以干翻这群傻比。”
哪能说不怕就不怕。
苏茶紧张地咽下一口口水,心想这个变态怕是比哥斯拉还更凶。
果然,黄毛不过是声音发抖回话慢了点,傅衍手中匕首就从他下巴狠擦而过,一声惨叫之后,沾上血迹些许,黄毛脸上多了条狰狞的伤口。
黄毛不过是个跟着混日子的,哪里见识过这种真实的冷兵器火拼,双腿当时就软了,颤抖着声音差点当场跪:“在在在北、最北那间包间,大哥饶命啊,大哥我只是个跑腿的不关我的事啊!”
傅衍笑着收起匕首,低身拍了拍黄毛血淋淋的一张脸,盯着他的黄发反感地皱了皱眉,“以后别搞这种非主流发型,我有个弟弟,他就爱乱搞发型,让我分分钟想虐死他。”
黄毛泣不成声,连连表示明天立刻去剃成光头。
“去尽头那间。”
丢下黄毛,傅衍走过来,顺手就从白烬手中牵过了苏茶。
“肩膀还疼不疼?”走着,他侧过身小声问她。
苏茶到底年纪小,说白了,她跟面前这个坏蛋也没啥本质上的区别,都是受不得硬气的年纪,现在听他这么问,她一下子就觉得鼻子酸得厉害,仿佛满腹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告状的地方,声音嗡嗡地说了声‘很疼’。
“乖,别哭了。”傅衍停下脚步,额头蹭着她冰凉的额头,将那把血淋淋的匕首交到她的手上,他的脸声音淡淡,“受了委屈哭没有用,因为敌人不会因为你哭而歉疚,最有效迅捷的方法——是一刀直逼对方命门。”
苏茶眼睫一颤,心头猛跳,尽管手都怕得发抖,却鬼使神差的握住了他递来的匕首,轻轻点了点脑袋表示听话。
“怎么这么招人疼,嗯?”傅衍紧紧将她抱进怀里,半点不担心她横握着的匕首会擦伤他。
他弯唇笑得淡不可见,趁苏茶还在紧张的时候,猝不及防地压下了唇狠狠吻住她的,哑声道,“乖乖,你再这样,我发现自己都不想把身体还给那个蠢货了。”
苏茶被他堵住呼吸,心口沉闷,连吸气都变得艰难,徒劳地推了他几下,好半晌,那双箍着她的手臂才渐渐松开,苏茶眼中雾气滟滟,大口大口喘着气,心快跳出嗓子眼,闪躲着眼神不敢去看他——
傅衍一脚利落地踹开了走廊尽头的包间。
里面还在高歌划拳的的男女们一阵哗然,有人条件反射地大吼:“谁他妈谁——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卸了脖子。
“毛顺儿?”傅衍笑眯眯看向沙发角落的一个中年胖子。
“你是——”胖子嗖地一下从沙发上立起来,只觉得这人声音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认得我?”傅衍轻飘飘哼了一声,然后将苏茶牵过来,对那胖子介绍道,“这是我妹妹小茶,忒漂亮的小姑娘,你看过一眼都该会有印象才对。”
“是你这丫头!”
苏茶被胖子一指,吓得连忙缩到了傅衍身后,抓紧了对方比她大得多的手。
胖子果然对她有印象,也一下子反应过来了,眼前这个眉目沉冷的年轻人,就是曾跟他电话交易过无数次的卖家。
坦白说,这次“抢货”,毛顺儿是蓄谋已久的,主要几次跟傅衍打交道下来,他发现这人年纪轻轻,又每次交易都是孤身一人,连个防身武器都不带——这令老奸巨猾的毛顺儿觉得,这人的货一定是用非法手段搞到手的,所以即便是被吃了也不敢声张,可是想不到……
想不到的事情多了。
最想不到的就是,因为一箱药剂样品,他险些把命交代在了这个漂亮阴狠的年轻人手上。
三俩分钟,毛顺儿被几下砸破了脑袋,他身边都是同伴们哀嚎的声音,外面喧嚣声重重,却久久听不到警察到来的消息,毛顺儿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趁着傅衍被另外几个人拖住,他仓皇朝着包间门口奔出。
却不料,‘哗啦’一声,他脚步还没跨出门,后脑勺突然一阵剧痛,冰凉的碎玻璃渣纷纷掉在了脖子里。
毛顺儿一声痛叫,捂着飙血的后脑,僵硬地回过头来,看清楚了偷袭自己的罪魁祸首——
是那个青涩娇怯的小姑娘。
“臭丫头——”
苏茶狠狠一咬唇,握着手中半截酒瓶,冲上去死死插-进了那胖子肥硕的肩膀!
那一刻,胖子惨烈的嚎叫掩饰住了她疯狂的心跳,苏茶抖着手松开瓶子,呼吸屏得紧紧的,突然觉得肩膀上的疼痛渐渐散去了。
今后的很多年,她都忘不了这一天。
十八岁的年纪,稚嫩已经谈不上,距离成熟却还很远,这一天让她认识到:除了虚无缥缈的法律,毫无回应的祈求,征服对手还可以有一万种简单直接的方法。
“哇哦!”
门口,白二少爷惊艳地吹了声口哨,朝她竖起了拇指,“妹妹挺辣呀!”
傅衍解决完其余小喽啰,抽纸巾优雅地擦了擦手,目光意味深长地盯着苏茶,眸中宠爱就快要溢出来。
他扬起唇角朝她招招手,“过来。”
苏茶听话地走到他面前,怯怯地说,“我们快回——唔!”
傅衍一把掐住她的腰,将人拉进怀里深深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