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云已经完全化成了王之夏的模样。不是没有觉悟,是中毒忒深了。她能欢喜我多久,如果某一天她说厌烦了腻掉了......
她还没有说过喜欢抑或爱这个字眼。
“会给她造成困扰吧。”
“啊?你说什么?”钙钙一时间被这个跳跃性的问题不明所以了,“你是指——”
“我是说,我在公司继续做下去,会给她造成困扰吧。你家里人知道了,我想你老妈应该会不高兴的吧,有误会,对小姑。”
儿子的女朋友去了小姑公司,还跟小姑打成了一对,不管年龄相差几何,在大部分人眼里看来辈份上总归是大人带坏了小孩子的感觉不是么?一个女人离了婚带着小孩,还要去勾引侄子的女朋友,在都是女人的这种生物中嫂子的眼里会戴着有色眼镜这样看待自己的小姑吧。即使较小的那一方无论如何的表明自己是死缠烂打不知羞耻的缠着对方才有了这个结果迫使对方勉强同意,那也会有怪罪充当大人那一方角色的不正经不矜持的反对意见冒出来吧。
综合以上来说,要怎样让王之夏不受到一丝一毫伤害的来达到完美结局呢?
“你妈妈是恶毒嫂嫂吗?”
“啥?”犹自沉浸在上一个问题里的钙钙愣了一愣,随即快速反驳,“你妈妈才是恶毒嫂嫂!”
“不,我老爸是独生子。”
钙钙有点恼的揪着楼主问到底什么意思,楼主简单把顾虑给他讲了一讲,当然,是委婉简约的。钙钙也是苦恼纠结了许久,最后他洒脱的拍了拍楼主的肩膀,说你想太多了孩子,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他说他眼里的小姑是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倒的,只要她认定了那就是无坚不摧不可抵挡的强大,虽然家里人也会时不时的想给小姑找个男朋友,忧心她以后的生活,可王之夏在他们眼里不知怎的就是有一种......
——塞给她一个男人,会很碍事的感觉。
强大的,无坚不摧的,可是有谁知道她心底也会有纤细脆弱的情感。
忽然好想看见王之夏。好想见到王之夏,好想。焦虑不安的状态中都是好想见到她的渴望不停的徘徊游荡。就这样,这种焦虑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钟,王之夏还未回家,楼主已经站定在她家门外。是下意识走到这里来的还是执意赶来的呢?懒得去深究这些,反正人已是抵达这里了,结果是一样的。电话没打,信息没发,整个人陷入精神上的疲惫困境地蹲在门口,廊道内的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然后它在黑暗中隐去所有的光就这么一直安静了。
不知多久过去了,黑暗中有个光点被渗透进来,渐渐的,这无边的暗处被它照耀得愈发清晰白炽了起来。这只是一个追逐的捉迷游戏,我终于等到被她发现的一刻了。
王之夏的气息就环绕在脸颊之上,她带着凉意的手抚摸,她蹲下身子平视着目光里有着温温良良的柔意,有叹息的眷恋满足溢出来。她身上的幽香卷进来,从口腔鼻尖呼吸到整个身体里面融为一个独特的味道。
“怎么睡在这里。”王之夏轻轻的说。
“困了,想睡觉。”
走廊里清清凉凉的一阵风,王之夏长长卷卷的发梢微微摇曳轻蹭过来,贴着手腕撩拨着。摸了摸这几缕发丝把它握在手心,温润微凉的,就像方才的那阵清风吹在心头。
楼主这时感觉喉咙里有些东西蠢蠢欲动的不吐不快,像似在湿润的泥土里树木的绿色枝干上蕴酿了许久的一颗透着成熟香味的青苹果飘香四溢的,我想说——
王之夏,你做好让我担负起你一生的准备了么?
王之夏,我娶你回家你愿意么?
要是你娶我,我也不介意。可我曾讲过要照顾你和子嫣以后的生活,所以这件事还是我来做的比较好。
可对于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女性来讲,这些话讲出口总避免不了使人咂出一种矫情的成份。王之夏眼中的我,应该还是一个不具备完全成熟条件的生物体,成人的理智和年轻人独有的幼稚冲动合理并存,时而互相掐架。
所以楼主问出口的是,“子嫣哄睡了才回来的吧?”
王之夏点了点头,“嗯。”
楼主低了眼不去看她,而是看着手心里王之夏的发梢琢磨着应该还要再问点什么的才好。忽而,就听王之夏的轻笑,抬眼去看她,她把手覆上来盖在楼主的手背上。
“还要问什么?”她眉眼浅笑的望着。
“你说,如果,让我老妈去幼儿园接子嫣放学,你家人会同意不?”
“唔......”王之夏若有所思的目光打量过来,认真细致的神态直直敲打进心里,一时间她没讲话,只是瞧着。心里像打鼓一样杂七杂八的跳,慌得瘆人。末了,她嘴角一弯,伸着手指过来刮了下鼻子,“谁知道呢!”
所以说,这不是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