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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国璋一辈子都在和罪犯打交道，他见识过太多穷凶极恶之徒。他一眼就能看得出那些亡命徒的奸诈阴险诡计多端，没人能瞒过他。

正如现在，他从王大和眼中看到了对死亡的恐惧，对活下去的渴望。冯国璋断定王大和会把所知道的全部吐出来。

可是……

王大和却咬着牙，如同濒临死亡的困兽一般，嘶吼道：“我就算……死……也绝对……不说……”

一直平静淡然，如同老僧入定，任何事都影响不了他，任何情绪都能藏在心底不露在脸上的冯国璋有点发愣。他眉头微微挑起来，盯着紧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剧烈喘息，却认了命一个字都不说的王大和。

这位道上的大哥家里有一对儿女，外面保养三个漂亮妹子，他不应该拿命去维护一个甚至没见过面的过江龙。

冯国璋沉吟不语。那两个年轻警察却有点着急，其中一个道：“冯sir，要不要救他？”

冯国璋把速效哮喘喷剂递给他，然后重新坐回对面的椅子。

小警察连忙把喷剂凑到王大和口鼻旁边，好一会儿，终于把他救了回来。

冯国璋淡淡道：“如果不救你，尸检报告是死于哮喘。我随便写一份报告，甚至报告都不用写。你死了也是白死。”

王大和不说话。

冯国璋问：“你不怕死？”

王大和说：“怕！”

冯国璋道：“那我就有点不明白了。只要你供出杨伟，我保证你做屯门的大哥，为什么宁愿死，也不说。”

王大和眼神中有恐惧如同潮水一般升起来，他双目空洞不知道想起什么，竟然连嘴唇都在打着哆嗦。好半天，他才说：“有人比死神更加可怕。”

冯国璋重新翘起二郎腿，呵呵笑了两声，道：“我倒是想见见他。”

王大和说：“你最好求神拜佛别见到他。”

冯国璋一脸玩味，问：“他就那么可怕？”

王大和心有余悸，好半天，死死的盯着冯国璋，吐出几个字：“顺他者昌，逆他者亡！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因为他是成了精的妖魔，是道行深不可测的鬼怪！”

就在这时，那个干练的警花秘书走进来，小声道：“冯sir，杨伟来了。”

冯国璋没表态，笑眯眯的盯着王大和。

王大和哈哈哈哈疯癫大笑。

冯国璋也笑了笑，淡淡道：“带他进来。”

几分钟后，走进来一个年轻人。穿着很随意，和大街上的最底层的古惑仔没什么区别，一脸的吊儿郎当，一举一动都有很浓郁的痞子气息。

冯国璋自始至终没说话，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杨伟，可是无论怎么看，都没有从他身上看到半点上位者应该有的气场和味道。

杨伟一看到王大和，就惊讶喊道：“哎呀我去！港岛警察不是一直很守规矩吗？怎么会严刑逼供？你看看……多好的一帅哥，被你们打成什么样了。”

王大和一见他，和见到亲爹一般，立刻开始表衷心，大喊道：“伟哥！我什么都没说！一个字都没提！”

杨伟点了点头，道：“没事，咱们都是合法公民，又没有犯罪，有什么不能说的。”

旁边小警察冷哼一声，嗤笑道：“你也算合法公民？”

杨伟抱着胳膊，抖着腿说：“怎么警官，要不要查一下身份证啊？我这身份证虽然刚办的，可是一直带在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