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代的仇怨,怕是天王老子在世也难化解了。再加上这一家人的产业能为忠顺王所看重,自然也有不凡之处。
贾蓉此时也小声道:“能在关口挣下份家业,背后的靠山可都不简单。”
“正是如此。忠顺王这些年为了给自己人补实缺,可没少得罪人,”贾珠依旧不疾不徐,“那对姐妹敢来投靠,也是有些真材实料。”
可这证据得看落在谁手里了。
即便是荣府得到,想扳倒忠顺王也得看天时与人和。作为宗室,又贵为亲王,只要没失了圣心,或是罪大恶极到不除之不足以平民愤的地步,失势容易但夺爵却极难。
贾珠也看得出元春的心思,便又补充道,“你可知道当年盯着尚在襁褓之中的侄儿媳妇……是谁?”
听到这里,元春也不由惊讶道:“忠顺王?”顿了顿,又问,“总得有原因不是?”
南边那位要谋反,因为他有钱有兵有封地,甭管结局如何,好歹算是有跟圣上斗一斗的底气;可忠顺王只有几百人的王府卫队。只靠这几百人,就算再加上忠顺王的门人,想“清君侧”……还是早睡早做梦吧。
对付不了圣上,那么忠顺王就是要“动摇国本”了:元春记得这位王爷前世就跟太子不合,但不合的原因她却是一无所知。
贾珠答道:“这姐妹二人也不知道,只知道忠顺王对太子态度十分不善。”
贾蓉此时已然呆滞:一天之内冲击大且多,让他脑袋又开始嗡嗡作响。
元春瞄了眼侄儿,还笑了笑,“难怪琏二哥不得不把这姐妹俩带回京城。”
留在关口难免为人所乘,可这姐妹二人一并跟贾琏来到荣府,其中风波贾琏也有所预料。
而且个中隐情她只能跟贾珠细述了一回,面对其余人他还是很能管得住嘴,一概没说:做了官,贾琏才算彻底明白父亲和叔父既不能提携他,也不能为他支招。
而凤姐儿醋意滔天自然在府中“大动干戈”,她不分青红皂白,贾琏又的确无法辩解——抛开姐妹俩手中消息和证据的价值,贾琏在恼火于这二人的算计,可同时又很喜欢姐妹俩的温柔小意。
一来二去,这点事还是成了一笔“糊涂账”:贾琏的公私不分,功过各半,害得荣府实际的掌权人贾珠颇为无奈。
等贾珠告辞,元春又把贾蓉安置妥当——贾珠自是回府去了,而贾蓉顶着为王爷办差的名头干脆暂住在了王府,赵之桢才从书房悠然踱步而来。
元春见状不由嗔道:“您倒是听得过瘾了?”
赵之桢郁闷了数日,这会儿终于发自真心地喜笑颜开,“此事大有可为啊!”贾珠特地来王府跟妹妹交底,岂能没有将这些禀报给他的意思?
元春抿嘴一笑,“那对姐妹如何找得这样准,直接就投奔到我琏二哥那儿?”按照常理,也该是向王子腾“献~身~投诚”不是?
她顿了顿,又道,“关口城中若是没有为您用心办差的能人,我可不信!王爷要是再哄我,我必不依!”
赵之桢亦笑,“果然瞒不住你。这姐妹二人原本的靠山就是点拨她们来求我,求到你琏二哥头上也相差不多。”说着,揽住元春的肩膀,“我必不让你家吃亏便是。”
元春摇了摇头,“王爷提携我哥哥,如今我娘家又怎么哪里当得起吃亏二字?”她不掩担忧,“您是怎么跟忠顺王不对付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略短小了,那下章肥一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