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就这点度量?”贾珍看也不看,直接丢了剑,面上阴沉一片,靠近一步,居高临下,眸子里窜着火苗,“还是把我当外人了?!”
剑落地,“咚”的一声,震的整个花厅嗡的一声响动,所有人都敛声屏息。
贾琏嘴紧紧抿着,抬眸看着近在尺咫的贾珍。
比之上辈子,这辈子经过浴火奋战的贾珍没丝毫的萎靡之气,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精神,此刻怒气冲天,还隐隐带着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杀气,英姿飒爽的完全不是当年那个人。
看了一眼他,又低头看那剑,贾琏不由委屈,他这剑自己那积攒了许久的阅历值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愤愤着,“我就跟你这么一客气,你还真喘上了?!外人?不把你当外人,难道还想当我内人?问过我未来大嫂,还有我大侄子吗?知道我等大侄子等了多久了吗?!”
“噗!”贾赦闻言,憋不住捧腹大笑,但一会就笑不出来,因为他儿子大逆不道的瞪了他一眼。
贾珍身形一恍,呆滞了半响,才木然回道:“琏儿,我娘没给你好处来催着我成亲吧?”
“知道自己老大不小了,还让人操心。”贾琏冷哼一声。
“这不显的弟弟你能耐吗?”一来一往,不知何时这隔膜便消褪,贾珍一如往常的勾着贾琏的脖颈,大大咧咧道。
“……”
见识到了“小孩子六月天的交往方式”,身为长辈的贾赦揉揉噗通噗通的小心脏,觉得自己完全不用如此如临大敌般严阵以待。
待坐上了饭桌,三人吃了尽性之后,贾珍扫到地上的宝剑,一想起之前握在手里的触感,忍不住视线望向贾琏,眼中闪着亮光,忍不住搓搓手,小心翼翼道:“琏弟,那剑?”
“那剑?”贾琏端茶的手轻轻一晃,嘴角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呵呵,等你成为我内人或者说给我一个大侄子,我再送你!”
他都能调1教好贾珍,那么大侄子肯定也能成为积极向上的有志青年。
若因他之故,没了贾蓉,还怪内疚的。
“嗯嗯。”贾赦眉开眼笑的符合着,“没错!”
贾珍看着他那笑,眼睛不由一花,不禁暗腹军营三个月母猪赛貂蝉。他是不是太久没碰女人了,竟然觉得琏弟笑的好似六月骄阳一般光芒四射,让他浑身燥热不已呢?
简直是罪大恶极。
不禁扭过头,不敢看人。
贾琏见人死死盯着地上躺着孤零零的剑,不禁有些汗颜。他们之间混得熟,脾气上来,有时候完全可以尥蹶子过后能相逢一笑泯恩仇。
大概,这便是系统所言的三观相同,又几乎一同长大,他们三纨绔才能愉快的生活在一起,没多大的分歧。
离了座位,贾琏跑去蹭蹭的捡起剑,眉目一挑,腕上一用力,将剑一把抽出,得意的展示一遍,“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剑中极品,珍大哥你可要好好护着它。”
“琏儿,哎,你小心伤到!”贾赦忙出声唤道,那长剑通体发黑,剑刃在烛光下熠熠发光,湛湛然使人望而生畏。
贾珍上前握住剑柄,眉头一松,“赦叔,这剑尚未开刃,莫担忧,不过……”贾珍目光炯炯的望着剑,“琏弟,这剑难得一见,定非凡品,你确定送给我?”
贾琏看着他这神态,扬了下巴道:“当然,不是极品的我还懒得送出手呢?”边说,眸光扫了一眼在一旁自顾自悠哉悠哉和小酒,自诩翩翩君子不爱暴力的贾赦,压低了声音凑到贾珍耳畔,小声道:“这是,”抬起大拇指指指北方,“送的,我们不拿白不拿。”他这些年来,一旦有东西没出处,便完全推脱到“狗皇帝”身上。
贾珍闻言将剑举得近了些,眼睛眯起,仔细看了一番,“那我就收下了。”皇帝赏赐年年有,他跟在身边都看厌了。
有着贾珍在侧,贾琏有些心里话或者烦闷完全有了可回收的垃圾筒,脸上的笑容都灿烂不少,看着贾赦拉着张靖宇连连兴庆。一个大侄子陪玩,一个大侄子陪读,他儿子是最幸福的弟弟了。
时光悄然而走,贾赦励志要一鼓作气的参加乡试,而贾琏被多方劝阻,不甘不愿的静下心来等待自己在老几岁。
这日,贡院门口人群涌动,贾赦潇洒的挥挥手跳下马车,踏着最后的入场时间走进考场。他们怕自己受言论的影响坏了心情,除了参加过一场由张靖宇引荐的交友会,就压根没怎么出过贾府,一直静心做最后冲刺。
贾琏坐于车中,掀起纱帘,眸光略带羡慕的看着学子排着队,鱼贯而入考场,忽地神色一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众所周知入考场都要进行细致的检查,从头到脚,以防有人科举作弊。有时候检查的过于细致,检查的人又言行粗鲁,让一些娇生惯养的学子便受不住。
他原本有些担心贾赦,故此一直注意着检查的队伍,但没曾想他爹一脸享受恍若被人服侍梳洗一般,老老实实的入了场,但是他身后却有人面带愤怒。
那愤怒之人,透着舶来的望远镜,他看的一清二楚。
贾珠。
出乎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