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大概是她这辈子想事情想得最多的一段时间了，她想了好多，好多，从升起那个念头开始，她就没有办法停止了。她很累……短短几个月，她比过完了一生还要累。

“叫律师？”管家有些警惕：“顾小姐需要律师做什么？”

“如果桐叔不肯帮我，我就自己去找，也是一样的！”身体还很虚弱的顾萧，苍白着脸，那双乌黑的眼珠幽暗幽暗，泛着沉暗的光：“我总要为自己做一次决定。”

“顾小姐，您是开玩笑的吧？您这么能够这么说呢？少爷这段时间为了您忙前忙后，对您的心是实实在在的。我知道顾小姐因为慕先生的死耿耿于怀，可是这些事情不是少爷能够控制的啊？您怎么能够在少爷爱上您的时候，选择将他抛弃呢？”

管家有些着急。

“这几天，少爷都没有好好吃饭，顾小姐您难道一点都不关心少爷的身体吗？那天少爷把您抱回来的时候，已经胃出血了，却愣是不肯去看病。守护在您身边……就算是有天大的怨恨，顾小姐您也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来啊……”

“为什么不能？！”顾萧歪过头，平静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波澜：“无言为了我死了，我为什么不能还大众一个**。”

而且……

她永远不会原谅他留下薛楚楚……

夕阳渐渐西沉，火红的霞光在天际边跳跃着，冬天，已经在悄然中来到。傲雪寒梅被风吹得花瓣纷纷而下，好似一场花瓣雨。

“世人都知道司马相如和卓文君曾经的《凤求凰》，可惜，又有多少人知道在若干年后，《凤求凰》会变成卓文君的《白头吟》？”顾萧幽幽的说道，而后淡然一笑，“君若无情我便休！君若无情我便休啊！哈哈……君若无情我便休……”

“顾小姐——”

见她咳嗽了，管家立即走到她身边，搀扶着她，就这样短短的一段距离，让如今虚弱的她几乎都无法承受，她抬头朝着管家感激的笑了笑，笑容中尽是苦涩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