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卓文放下筷子,满意地点点头;一指窗外,罗二不满地说,“你,这里有人开着轿车,还有人大冬天穿着拖鞋,的老子吃不下饭。”
扼,张卓文无语,刚才明明三斤牛肉让你吃了,加上一斤饺子,这还叫吃不下饭?不过,他也只能顺着老板的话。
“没办法,从大陆来的地主老财,太多了,穷人也不少。”嘴里说着,张卓文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罗二颇有同感,一拍桌子,“是啊,娘的跑得太快,把钱都卷走了。”
说完低低一句,“今晚干上一把?美国花旗银行,黄金美元多的是。”
马上,张卓文耳朵里轰隆隆一阵乱响,老板眼红了,见谁抢谁,这哪成。
赶紧摆手,“不行不行,事情闹大了,没法收拾,咱们还有公司呢。”张卓文怕老板一时收不住手,只能讲以利害。
“也是,我想的简单了,”罗二惋惜道,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性,不说远的玛丽那里,张卓文就是美国人情报站的,难保以后漏了风声。
“那去其他地方再说吧,”罗二摆手让张卓文坐近,“那你找一个恶霸财主之类的,晚上去摸一把。”
还不死心!张卓文心里哀叹一声,上面安排的活计,真他妈没法干;不过转念一想,跟着老板发财,也是好事,天塌下来有自人顶着。
暗暗盘算一下,张卓文想起了一个人,哼,谁让你不听话,等着挨刀吧;“老板,我想起了一件事。”
“在新竹,有张雷的一个朋友,他是大陆世家出身,也就是原先的地主,开着一家赌场,兼卖毒品,手下有三十几号人马,配有轻武器。”和凯利一样,也是两头通吃的张卓文,把黑道上的一个大佬,轻易地卖了。
回到公司,和罗二密谋了近一个小时,张卓文借着找车的时间,向站里的长官回报了罗二的计划;果然,不涉及美国人的利益,计划通过。
“只要能获得罗本初的信任,放手去干吧。”长官的话,等于是给了张卓文通行证,见不得光的那种。
是夜,张卓文开着一辆没有牌照的卡车,拉上了五个弟兄,到商德公司接了罗二,装上轻重武器,直奔新竹而去。
就在罗二奔向新竹的时候,台北军用码头上,凯利着身后的五辆大车,还有殷勤陪同的批发商,一肚子闷气。
在他的面前,停泊着一艘五百顿级的普通中型渔船,表面上普通,但这可是美海军一艘正宗的间谍船,价值高达近千万美金。
这艘编号为t—agse的“海豚”号海军间谍
是美海军情报局东南亚分部的海洋地理勘测船之一,虽然比不上5000顿级的大型勘探船,但它胜在能在浅海游弋,适应西大洋的海清环境。
号称海底“情报吸尘器”的“海豚”号,船员5人,“科研人员”6人,多为美军资深间谍专家,加上船舱里装满了精密仪器,能把所经之处的海洋情况摸得一清二楚,所搜集的情报主要供美国攻击潜艇、舰艇主动进攻,或者拦截他国潜艇之用。
不过,明天下午遂行任务的“海豚”号,因为凯利的多嘴,暂停了原先的计划,被上级交代执行新的勘探任务。
在美军陆战队士兵的护下,当一众民夫,挑着味道浓郁的大缸酱油,蹬上“海豚”的甲板时,不但船长的脸绿了,就连镇定的凯利,也站的远远的。
“凯利,你要干什么?”大胡子船长追上凯利,拉着他的胳膊,“你说是一点行李,那是三个人的行李?还有那东西。”叫不上缸的名字,船长干脆指着大缸,还有岸上的大车,不住地喊着。
“约瑟夫船长,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行李那么多,反正是长官的命令,我不能拒绝。”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凯利,耸了耸肩膀,摸出一根雪茄点上,他现在也有了罗二的爱好。
当大车腾空时,凯利打发走了批发商,哭笑不得地着满当当的后甲板,无奈地说道,“约瑟夫船长,我请你喝酒。”
“好吧,该死的凯利,你这个骗子,”联系过情报站的船长,郁闷地走下了舷梯,“但是租金要加,不能少于两万美金。”
你丫的,运费比货物都贵了,凯利晃着脑袋没有搭腔,谁让自个找的船不一样呢,间谍船拉货,还是日杂百货,听着都是奇闻了。
就在凯利和约瑟夫船长,坐在酒吧里举起酒杯的时候,远在新竹郊区的一间赌场里,罗二带着六个大汉,黑衣蒙脸,拎着家伙闯进了喧闹的地下大厅。
当一挺路易斯轻机枪,“突突突”扫过房顶,赌场里已是大局已定,那些拿着手枪步枪的帮众,还没有硬拼制式火力的勇气,乖乖靠墙抱头,就连闹哄哄的赌鬼们,也一个个趴在了地上。
一脚把气势汹汹的大佬,当场踹死后,罗二笑眯眯地接收了大批钱货;赌场里的台币他没要,赏给张卓文他们了;闯进办公室,暴力拉开保险柜,美金黄金,先收了大部分,再装了满满一个皮箱,拎起就走。
马不停蹄回到台北,稍加清点,张卓文也是直呼值了;价值十万美金的黄金,还有四十万美元现金,被罗二二一添作五,一半交给张卓文,让他们分了。
至此,闷声发财的罗二,手上有了一百二十万美金,他也有了过好日子的信心。
第二天,罗二又拉着张卓文,采购了两台柴油发电机,几十桶柴油,一台小型挖掘机也收进了护腕。
晚上,罗二踏上了“海豚”号,身后大堆的物资,喜得他眉开眼笑,坐在通讯室里,让张卓文打开了电台。
船上那些紧锁的舱室,他也没兴趣查,毕竟,这是搭乘人家的便宜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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