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当她们是帮你分担事情的玩意儿吧,你的心里就会舒畅一些,不管是谁,你未生下嫡子前,她们都不能有身子。百年之后,同穴的可是我们两人。我不过是想着你以后管事多,这心里还要挂着我,帮你想法子提一个出来担些事情。善言,府里的事情,你以后、、、、、、”叶善言脸上有了嘲笑的神情,她在年轻时真好给人骗,良人两三句好话,便相信良人的心意,以至于后来他们这一房添了一个又一个娇美的玩意儿。
阳光一寸又一寸从房内退下去,光线暗淡起来,而白雅正未曾回过房间,叶善言的眼里早已是一片了然的神色,她这间主人房,将来男主人会更加少的踏进来。她想起白发苍苍的白家老太太的安慰话:“善言,你在府上二十多年,你有功劳有苦劳,只是白家一向是嫡长房掌家。我老了,嫡房入了能干的长媳妇,她能撑起这一个家。你年纪不小了,闲下来的时间,多陪陪正儿吧,少年夫妻老来伴。”
叶善言在长房长媳妇入府一年后,已知自已迟早要交出手里的掌事权,只是长房长媳妇随后接二连三有孕事,这才没有全盘接手府里所有的内务。叶善言嫁入白府能得到掌握内务管事权,是因为当年掌事的老太太年纪已大,她对一府的事情,渐渐有了力不从心之感。而她的婆婆性子偏软,从来担不起管理内务的重担。而娶进来的嫡长媳妇,家世相当不错,可是从小娇养长大,同样是心慈手软理不清一府的纠缠麻烦事情。
白雅正认识叶大美之后,叶大美的能干大方,让白府有了新的考虑,他们第一次决定可以低娶一个媳妇进来。叶大美进白府为嫡妻,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般受到岐视,她反而是一进门便受到重视。白家老太太亲自手把手的教导她家事,她把一个小家碧玉的女子,用最短的时间,打造成一个大方得体的名门夫人。白家老太太晚年最骄傲的一件事,便是外面的人赞叹叶善言八面玲珑,把一府打理得清清楚楚,实在是白府的福气。
叶善言低垂眉眼候在白老太太的面前,她的一颗心缓缓的沉下去,等到一直等来的结果,她的心里一时五味杂陈的无法言说。叶善言想过老太太会跟她说许多安慰的话,却从未想过老太太会说这么的一番话。近年来,白雅正越来越不耐烦和她相对说话,两人的关系已近至冰点,只瞒过外面的人,却瞒不过这一府人的眼睛。叶善言苦笑着抬起头,她笑着说:“祖母,这些年下来,我的心里一直存着一件事情,不知找何人寻问。”
白老太太人老成精,她打量面前站着的妇人,想着她当日那满脸灿烂如花的笑靥,心底微微一软,笑着说:“善言,心里存着事,可不利于休养生息,你说给我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想想法子解决那事情?”叶善言眼睛亮了一下,立时又黑了下去,她笑意不曾入眼的开口说:“祖母,多谢你愿意给我一个清楚的解答。我记得当年我初识爷,我是心喜爷的风姿翩翩,而爷待我却未见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原本以为不过是一次交错相会,心里也没当成什么大事,想着过些时日,那种心喜便会淡了一些,我听从家人的安排,也能成就一桩平顺姻缘。谁知后来我还有机会再得见爷,而爷从那次开始,他待我明显的不同。他用了心思,我感觉得出来,才会不顾家人的反对,沉溺下去嫁入府里。我入白府多年后,知道妯娌们的家世都是相当了不得,而后入门的晚辈媳妇们,除去我家静贤是听从爷的安排,低娶一个女子外,白府迎进来的都是家世相当的女子。
祖母,我想问的是,我家爷和府里长辈们当年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会同意娶进我这样一个小门户人家的女儿为嫡妻?祖母,请你看在我这些年尽心尽力打理内务的份上,给我一个明白的答案。”白老太太的神色变了又变,她看着把话说出口后,明显神色轻松起来的叶善言,她轻摇头说:“善言,我纵使把当年府里长辈们的心思说透,如今你又能如何?难得糊涂啊,善言,人总是自苦,你待正儿的心思,府里长辈们都瞧得明白,他是一个有福气的人,有一个如此竭尽全力待他好的贤妻。”
叶善言待白雅正的好,白府里的人有目共睹。而白雅正待叶善言近年来,对她夫妻情淡,越来越只有面上的那一份尊重,两人相对无言渐多了起来。叶善言隐隐约约听明白白老太的暗示,可是她还是执意的望着白老太太说:“祖母,我还是想听一句明白话,我想自个以后的日子,能过得真正的明白起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