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街这般的热闹,叶家做为主家人,却没有几人真正的关注过这场闹剧。叶老爷夫妻坐在屋檐下,听了一会外面的琴声和琵琶声音,瞧一会忙碌的叶大田兄弟三人,打量一会已空了的厨房门口。两人终是回转自已的院子,夫妻两人对坐在房内,互相长长叹息一声后。叶老爷目光沉沉瞧着房门,说:“蔓儿年纪小小,心眼多,有手腕,还有她爹事事为她着想。大美,这些年面上风光,心里一定受苦了,她如果不会想,只怕以后还要吃苦头。”
叶老夫人听叶老爷这话,她的老泪纵横下来,她连忙用手捂住嘴巴,低哑而哽咽的说:“大美,她心里太看重女婿,荒疏了儿子的心。原本大田兄弟三人待她亲近,可有了囡囡的事情后,他们兄弟三人待她冷了心。老爷子,囡囡的事,难道只能怨大美一人吗?白府这么大的世家,她上面有两层长辈做主,那能由得她一个小媳妇主张子嗣大事啊?他们分明是怕体弱多病的囡囡,活下来会拖累了大美不好当家理事,才由得他们小夫妻做了这样的主。”
“呜呜”房内响起低低哽咽声音,叶老爷满脸苦笑的瞧着叶老夫人说:“当日我执意不肯她嫁过去,说低门高嫁,日后遇难事,家里人想出头都难。是你劝我说两人有情有意能长久。如今事事已经成了定局,我们能怨谁?怨别人,不如怨自已没有教养好女儿。她自个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女儿,如果能打心眼里疼爱一分,都不会做出那样背弃的决定。你还没有瞧明白吗?那两人的心里,几时有囡囡这样的一个人?
当着亲家的面,我们要硬撑着自已的脸面。可是背着他们,我们扪心自问,这样冷心自私的女儿,瞧着不心凉吗?我们还为了她,冷了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的心。”叶老爷在阮老太爷夫妻不发一语离开后,又望见三个儿媳回避的眼神,再见叶怀远那愤然而起的举止,心里原本有的那丝不在自立时泛滥成灾。叶老爷一直安慰自已,因为叶大美活得不好,而她的兄弟们活得安宁,他们夫妻顾惜着她,儿孙们都应该能够接受下来,毕竟是骨肉至亲。
叶家静静的用过晚餐,一家人静静的坐在前院子里面,听着白雅正父女高调的评论众位小女子的表现。白纤蔓年纪小小,这一次大出风头,她的琴艺技压群芳。阮老太爷侧头跟叶怀远说着话,阮芷妯娌三人围着叶家兴打转,王珍珠把叶浅玉和阮正慧带进自已的房内,她从娘家带回来许多的娟花头钗玉佩,想让两个小女子抢先去挑选几样中意的用。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瞧着王珍珠摆出一盒又一盒的饰品,两张小脸上笑开花,两人笑着点评一番,结果样样都适合王珍珠自用。
王珍珠好笑的瞧着两个小女子,笑着说:“囡囡,慧慧,你们自个仔细选几样用,我留了自个用的,这些都是要拿来送人的,你们先选吧。”阮正慧瞧向叶浅玉,只见她一脸为难神色瞧着王珍珠说:“大嫂,要是大哥又做了什么新奇的玩赏,你让我来选几样,我肯定会选。可是这些娟花银玉钗子还玉雕玉佩,我只要想着要往头上压,我瞧着就头痛。大嫂,反正头上用的娟花钗子我不要,大哥说我年纪小,还用不着这些。你一定要送我东西,不如送我几根发带吧。”
阮正慧在一旁点头不止,开口跟着说:“大婶子,我也不要头上用的东西,我年纪比囡囡还小,我经不起那些好东西。”王珍珠伸手按按自已两侧额头,她自个伸手选了两根花样轻巧的银钗子,又挑选两个玉坠子,拿到叶浅玉和阮正慧面前问:“好看吗?”两个小女子瞧着王珍珠的神色,两人不敢摇头,忙笑着点头说:“大嫂(大婶子)的眼光好,这四样都精致。”
王珍珠把银钗子分塞进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的手里,说:“拿着,你们两个一天天大起来,手里也应该存一些银钗。不说多了,至少这根银钗子,有急用时,还能换成现银用。”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原本推拒的表示立时改成接受,王珍珠瞧后好笑的摸摸她们两人的头,笑着说:“我们这样的人家,有几人会头上带满钗子四处乱走。大家不过是存下来,有用时带出来亮相,让人瞧着家里还是有几分底气。你们一天天大起来,难道到时要用钗子,才四处去张罗着要买头钗?”
从来没有人提示过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这些事情,两个小女子瞪大眼睛瞧着王珍珠,瞧得她心软起来,笑着说:“家里人都认为你们年纪小,其实我也是从你们这样的年纪,开始收这样的礼物。你们先收着,改天有了好的香木料,我让兴哥儿的爹帮你们做两个精致装锁的首饰盒子。这两个坠子,我帮你们配好线结上平安结,到时再送给你们。”两个小女子一脸有了自已小秘密的神色离开,王珍珠笑瞧着她们两人的身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