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自己崩溃,她就只能将杨堔推远。
只要他们不见面,就不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只要不见面,她就不会喜欢他。
听完白静的话,杨堔很生气,他气得嘴唇都发抖了。
想发脾气,却怎么都发不出来。
他只能盯着白静看。过了很久,他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问她:“如果我说我喜欢上你了,你会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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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静的胸口都快憋得爆炸了。
这个时候,她宁愿杨堔炸毛、发脾气,就算再给她一个耳光,她都能承受。
只有这样,他们两个人才能断得清清楚楚。
可是他没有。
不但没有,他还近乎卑微地和她说“我喜欢上你了”。
那一瞬间,白静觉得自己真不是人。
白静紧紧地抿着嘴唇,一句话都没有说。
杨堔等了五分钟,终于失去了耐性,两只手扣住她的肩膀,红着眼睛盯着她。
“你给老子说话!说话!”
剧烈地摇晃让白静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涌。
她忍着恶心,有气无力地对杨堔说:“我不喜欢你,这够不够?我喜欢的人是朝阳,不管他在不在这个世界我都爱他。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最后一句,白静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身子本来就虚,情绪一激动就容易抖,还会浑身发凉。
现在她已经抖-得快站不住了,手和脚都是冰的。
“你再喜欢他他还不是死了!!”
杨堔这下彻底被白静激得爆发了,他揪住白静的领子,将她抵在柜子上。
“你再喜欢他也没有用,你的第一次是我的,你这辈子都得是我的。”
白静忍着心里的疼,别过头不去看他的表情。
她快要撑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才放下过去的事情开始新生活,偏偏在这个时候又碰见了他。
命运真的很喜欢和人开玩笑,把人杀得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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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当然还是不欢而散了。
杨堔没有吃到白静做的地三鲜,也没能好好地陪她过好一个生日。
杨堔走的时候很生气,把桌子上的蛋糕打翻在地、摔门而去。
老旧的防盗门被他摔得震天响,白静闻声打了个寒颤。
一直到杨堔的脚步声消失,白静才哭出声来。
她蹲在打翻的蛋糕前,嚎啕大哭。
哭了十几分钟之后,她轻轻地捡起来一小块儿摔烂的蛋糕送到嘴里。
很甜,一点儿都不腻。
软软的,凉凉的,吃下去感觉很舒服。
白静哭得更厉害了。
……
杨堔从白静家里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没出息地哭了。
他抬起手来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然后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酒店。
杨堔回到酒店的时候,陈六艺正好回来。
看到杨堔萎靡不振的样子,陈六艺就知道他肯定是在白静那边受打击了。
陈六艺扶着杨堔回了房间,关切地问他:“你什么情况啊?又和白静吵架了么?”
杨堔垂着头,一言不发。
陈六艺印象中的杨堔一直是鲜衣怒马、张扬肆意的,包括身边的朋友,都很少看到杨堔这种挫败的样子。
陈六艺有些难受。她想了一会儿,说:“要不我去和白静谈一谈吧,你们两个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你别去!”
杨堔蓦地提高了声音,吼得陈六艺停下了脚步。
陈六艺回过头,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杨堔抬起手来揉了一把头发,说:“别去找她了,她说她现在过得挺好的,不想见我,见我只会糟心。”
陈六艺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去找白静。
距离志愿者活动还有三天,接下来的三天,白静的日子过得很平静。
杨堔没有再来打扰过她,她的生活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
三天很快过去,志愿者活动圆满结束,临走的时候,他们和医院的老人还有护工拍了一张很大的合影。
杨堔走得很干脆,活动一结束,他就和陈六艺一块儿回了大连。
回大连之后,杨堔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用蒋彦进的话说就是:一个浪-荡不羁的二世祖突然觉悟,一秒变成了工作狂。
杨堔经常会听到别人夸他,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啊、孺子可教啊。
对于这些夸奖,他都一笑置之。
没什么好高兴的,因为他只想得到一个人的肯定,可那个人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五月中旬,陈怀远订婚。
杨堔和陈六艺都拿到了邀请函。
收到邀请函的当天,陈六艺立马就打电话来约杨堔和她一块儿出席了。
杨堔总算逮着了机会嘲笑陈六艺。
“我隔着电话都能闻见你的醋味儿,嗤,你要喜欢了我帮你抢过来。”
杨堔笑着说,“区区一个陈怀远,老子还是惹得起的。”
一想能言善辩的陈六艺沉默了足足三分钟,总算憋出了一句话。
她说:“陈怀远已经不喜欢我了,现在我才是姿态卑微的那个人。”
“你活该呗。他喜欢你十几年你都不知珍惜,真以为他是理所应当的啊!”杨堔教训她。
“我刚才打电话给他了。”陈六艺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说他不想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