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祝梦蝶父亲叫停:“他为啥只拿一根?”
祝梦蝶母亲也好奇:“是啊,贼不贪财他去偷盗干啥?”
洛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拍桌子道:“因为这个贼就是何冲。”
祝梦蝶母亲怔住,接着就讥笑道:“你看看,我反对阿蝶给那小子就对了,你说他就是长的好看,且原来是这么个人,居然做贼,还偷自己上司的钱,我呸!”
洛醺听她骂够,才道:“可是您知道何冲为什么偷金条?那么一匣子的金条他只拿了一根。”
祝家夫妇彼此对望,然后摇摇头,感觉这是有点蹊跷。
洛醺悠然一叹道:“他是为了救妹妹出火坑,不瞒二老,当初他要陪着沈稼辚上盘龙山剿匪,去百hua楼救何冰的人还是我,我也才知道何冲与何冰兄妹的故事,几年前,何冲就是咱县的人,他打抱不平管了一桩闲事,然后自己惹祸上身,无奈唯有远走他乡,就扔下了妹妹无人照顾,何冰单纯善良,被骗子卖进了窑子,我不知您二老见过何冰没有,她那气质比我都端庄高贵典雅,她出淤泥而不染,总算熬到哥哥衣锦还乡,才把她救出。”
洛醺说到这里,祝家夫妇没了言语,等洛醺刚提何冲与祝梦蝶的婚事,祝梦蝶母亲立即道:“何冰是可怜,我听了这心也是酸酸的,都怪那些可恶的骗子,然而,木已成舟,她是窑姐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我女儿不能进那样的人家。”
洛醺心里有些不痛快,以前不知道祝子雄的母亲这么势利,虽然她是为女儿好,但何冰是何冰、何冲是何冲,于是问:“婶,说句不中听的话,您的名声比沈家高贵吗?”
祝梦蝶母亲猛然僵硬在那里,接着道:“我们这种小门小户怎么能给沈家比。”
洛醺接续她的话:“沈家都不介意让沈稼辚明媒正娶了何冰,那婚礼别提多热闹了,我亲身经历,我婆母,就是沈老太太在世时也晓得何冰是窑姐,人家丝毫没在意,还感觉那姑娘可怜。”
祝梦蝶的母亲表情木木的,站起去给洛醺倒了杯水,洛醺追着她的背影继续问:“婶,您的名声比沈稼辚大还是比奉天的张大帅大?”
祝梦蝶的母亲端了茶水回来给她:“丫头,你可别寒碜婶了,他们都是大人物。”
洛醺说的口干舌燥,咕咚下一口茶,不知这么烫,捂着胃口道:“沈稼辚成亲当天何冰被县里去的几个宾客认出,你知道沈稼辚怎么说的?”
祝家夫妇盯着她,还以为沈稼辚得给何冰一大嘴巴。
洛醺站起,一手叉腰一手拍着桌子,学着沈稼辚平时粗野的样子:“老子就喜欢窑姐怎么,窑姐也是被逼无奈,她们脏了身子可以洗干净,某些人脏了心就洗不干净了。”
这一段当然是洛醺杜撰,不过是为了教育祝梦蝶的父母。
夫妇俩没有吱声,对祝梦蝶与何冲的婚事仍旧不置可否。
洛醺语重心长道:“叔,婶,何冰在沈家没有任何人敢瞧不起她,她是沈家堂堂的二老爷夫人,锦衣玉食吃香喝辣。再说,卖身的是何冰又不是何冲,何冰也是嫁出门的女儿了,按理她现在姓沈不姓何,就像您,我叫您祝婶,我总不该叫您娘家的姓氏吧,到老了您就是祝老太太,百年之后也得埋在祝家,我们这有句老话,嫁出门的女泼出盆的水,何冰已经不是何家人,您干嘛咬着这一点不放。”
祝梦蝶的父亲首先回味过来,看看妻子:“是啊,是这么个理。”
洛醺看自己的话马上奏效,拉住祝梦蝶母亲的手道:“婶,咱就是个小门小户的人家,何冲现在是剿匪司令的副官,我听说沈稼辚又要高升了,他想把这剿匪司令给何冲做呢,您说,何冲一表人才,那小伙长的怎么看都好看,然后阿蝶嫁给他,不久就成了司令夫人,咱这县,哪个还敢低看您二老。”这又是她的杜撰,心说等祝梦蝶真嫁给了何冲,何冲就是个乞丐祝家夫妇都得认命。
祝梦蝶的父亲又看看妻子:“是这么个理。”
祝梦蝶的母亲就一直沉默不语,洛醺看她仍在犹豫,反将一车道:“行,我苦口婆心的说了这么半天,您既然还不同意,我只好把我同学卢丹给何冲了,那闺女整天惦记何冲,从奉天惦记就来了咱县里,住在我家赖着不走,非要让我给她介绍何冲,若不是觉得咱们两家亲近,子雄还是我爹的弟子,我早就做卢丹的大媒了,她可是奉天大城市的人,她爹开绸缎庄的,老有钱了,行,您也别为难,我走了。”
又杜撰一个故事后,她假模假样的站起,踏踏往门口走,心里默数一、二、三……刚到门口就听祝梦蝶的母亲喊了句:“等等!”
洛醺嗖的跑回来,嘻嘻一笑:“没走呢。”
祝梦蝶的母亲一拍她的脑袋:“你这丫头,就知道你是在忽悠我。”
洛醺立即认真道:“婶,你去打听打听,我同学卢丹是不是来过金水湾。”
祝梦蝶的母亲笑了笑:“好好,信你的,就凭你这么个丫头片子能把自己嫁给沈稼轩那样的好男人,我都信你的眼光,行了,让何冲找人提亲吧。”
洛醺呵呵一笑噔噔就跑了出去,朝何冲、祝梦蝶一握拳头:“成了,赶紧找他提亲。”
提亲?何冲与祝梦蝶高兴的拥抱在一起,忽然想起提亲的事,看着洛醺为难道:“司令人在奉天呢,我又没有父母兄弟。”
洛醺咔吧眼睛想了下,灵光一闪,又腾腾的跑进屋子,对祝梦蝶的母亲道:“我来替何冲提亲。”
祝家夫妇愣住:“这么快?”
洛醺反问:“怎么,我这沈家当家奶奶来提亲,不配吗?”
祝家夫妇急忙道:“不胜荣幸不胜荣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