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撕裂苍穹,能够踏碎大地,但却没有办法为部下搞到补给和薪水,更没有办法让他们彻底随着我的心意行事。哪怕是一个管理膳食的小恶魔,也敢故意曲解命令……”
似乎是因为说到了伤心事,格拉兹特垂下脑袋,闷闷不乐地大口灌起了烈酒。菲里想要劝慰他几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如果说守秩序的魔鬼多少还有那么一点建设性的话,那么混乱的恶魔就只是纯粹的破坏者了。从古到今,恶魔们都是在无情报、无后勤、无指挥地“三无”条件下作战,并且不可能有任何改变。纵然格拉兹特再怎么惊才绝艳,也很难解决这样地根本性困境——假如没有什么大灾变突然降临到整个世界的话,恶魔已经是基本上注定要最终输掉血战了。
“所以,殿下您才把主意打到了马兹卡大陆,希望从那里多少搜刮出一点资源。暂时喘上一口气?”他思索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只能转移话题,“但是,您为什么只要那一片穷山恶水呢?虽然有着旧势力薄弱,容易驯服地好处,但毕竟实在是太贫瘠了。除了作为祭品地活人灵魂,您基本上不能指望在那地方搞到更多的东西。”
格拉兹特抬起头来。瞥了菲里一眼,“有多少实力。占多少地盘,不可贪得无厌,否则最终只会什么都保不住。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他淡淡地说道,“光是为了给此次行动筹措给养、路费和军饷,就已经掏空了我所剩无几的国库。为了保障后续行动的经费开支,我甚至还不得不以月息30%的超高利率和七成半的恐怖折扣,向尤格罗斯魔银行家借了一大笔战争贷款!”
说到这里。乌黯主君忍不住低声咆哮起来,“无限深渊啊!这些该死地畜生,竟然要我用银色王宫和断域镇二十年的管理权做抵押!还要我为此而发下冥河誓言!愿冥河淹死这些可恶地蛆虫!”
“殿下,既然他们的贷款条件这么过分,那您答应了吗?”完全无视眼前这个大魔头的悲愤呼号,菲里很平静地反问道。
“……答应了。”
格拉兹特的肩膀一瞬间垮了下来,“我不答应还能怎么样?尤格罗斯魔的‘冥河银行团’垄断了整个下层界的金融业务,除了他们这些黑心的奸商。根本没有别地地方愿意贷款给恶魔……总不能去找渥金神殿借贷吧!在动荡之年众神下凡的那会儿,我可是把那个金灿灿的女人得罪透了(注),她到现在恐怕还没消气呢!”
确实,人家一个弱女子不幸落难,被狠心老板逼得有家难回,只得跑到你的地盘上求助。你这大魔头不肯帮忙也就罢了。居然先是甜言蜜语地将渥金骗回老家,然后又翻脸囚禁起来,天天拷打虐待,什么灌肠滴蜡鞭打抽血之类的招数都试了一遍。甚至还想让自己的丑陋女儿篡夺她的神职,结果弄得渥金几乎被毁容……在侥幸被一帮冒险者拯救出来之后,她不恨上你一辈子才怪!
菲里如此想道,同时发觉在这个世界的无论哪一个领域,似乎都呈现出两大阵营相互对峙地局面:就全宇宙而言,神明和邪魔之间,自亘古以来就彼此对立;在下层界。恶魔和魔鬼因为秩序与混乱。而进行着永恒的血战;在主物质位面,耐色瑞尔与精灵王国在几乎每一块大陆与海洋激烈交火。进行着旷日持久的全球争霸;在耐色瑞尔帝国内部,中央政府与各地自治领皆以民意为武器,时时刻刻都在明争暗斗……
而在托瑞尔世界的金融领域,同样也存在着一场惊心动魄的货币战争——交战的双方,一边是尤格罗斯魔地冥河银行团,另一边则是渥金女神的贸易与财富教会。它们以贷款为武器,巧妙地操纵着各国的政局,影响着战争与和平,最终摇晃着数字骇人的借据,将战争红利从胜利者手上统统挖走。
对于这些挥舞着金币凌驾于自己头顶的太上皇,各方势力都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通过它们来发行债券,筹集军费与物资。否则,仅靠常规税收的话,根本无法维持如此高烈度的战争开销——现在的战争,可不能像中世纪那会儿似的,后勤基本靠抢,兵员基本靠抓,武器基本自备,抚恤基本不发……哪怕连第一颗子弹都还没有射出枪膛,光是进行战争动员的费用就能将国库来个大清仓。
接下来,就只能指望银行家地大额借款了。
注:动荡之年(1358dr),诸神被艾欧放逐凡间,并且堵塞了天地间地通道。渥金与黎儿拉(lliir,欢乐女神)共谋,渥金将身上仅存的神力交托给欢乐女神,并在一位异界神明地帮助之下潜入星界(arlplne)之内,在那里与格拉兹特进行交涉,希望能在对方的帮助下,借道无底深渊以重返自己的神域。但是格拉兹特却背叛了她,将渥金囚禁在无底深渊之中,并且抽取渥金的神血,注入他的女儿瑟拉丝萨(tri)体内,以夺取其神职(格拉兹特的脑子真是秀逗了,神职怎么可能溶解在神血里?)。
渥金如此被反复折腾了十几年,经受的**数不胜数,直到dr1371年,一队冒险者将她救出(不可思议,居然能杀进银色王宫!!他们都是神明转化的吗?),渥金才取回了自己的神力,重新回归神座,并且发誓要报仇雪恨。
p:两个最终大*的阵营提示出现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