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孩儿,他太有心得了,不能凶,只能哄。
小娃娃哭声渐小,抽噎着问:“那你还会不见吗?”
“不知道啊,但林枢不哭,叔叔就会尽量留在林枢身边,陪着林枢,好不好?”
小娃娃这才破啼为笑,大喜叫道:“好!”
但他哭的时间太长了,原本清亮绵软的童声变的沙沙哑哑,而且还打了个嗝。
柳应年连忙一手抱着他,一手轻抚着他的后背,替他顺气,“我们不哭了,哭这么长时间,林枢也累了吧?”
“嗯。”林枢又抽了几声,哭声渐止。
柳应年就抱着他,轻轻的拍抚,轻轻的哄着。
“叔叔。”林枢情绪转好,哭成小花猫的脸瞅着柳应年笑,突然出其不意的在柳应年的脸上亲了一下,一边抽着鼻子一边软软的说:“叔叔,我好想你。”
柳应年只觉得脸上一软,就被唾沫染了一片。
心也软成了一片。
“……乖,叔叔也想你。”
“叔叔,这个给你吃,巧克力。”小娃娃从兜里掏出一颗小巧的巧克力糖,剥开糖纸,放在他嘴里。“甜吗?”
“……甜。”
“我还有好多,都给叔叔留着,叔叔别丢下我,我害怕。”小娃娃搂紧他的脖子,亲昵的蹭着他不松手。
柳应年即使知道这些话只是小孩儿温情的小手段,也忍不住一时心中激荡,眼眶微热。
他继续轻抚着小孩的后背,放柔了声音说:“不是还有裴叔叔吗?”
小孩儿盯着他摇了摇头,“不要裴叔叔,就要叔叔。”
“裴叔叔也是好人,你这样会让裴叔叔伤心的,知道吗?”
“可是我跟叔叔亲啊。”小娃娃说的理所当然。
“……嗯。”柳应年竟然无法对这句话进行反驳。
大概是看出柳应年脸色不对,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小娃娃眼神一闪,摸了摸额头,带着委屈的小声说:“叔叔,头疼,好热啊,身上也好疼。”
柳应年这才暗骂自己一声,跟小孩子有什么好计较的,这小子从小就对别人冷淡,不把别人当人看,心眼儿又多又狡猾,他又不是都不知道?
再说这孩子现在也是真的生病,还发着高烧呢,他总不能袖手旁观看着不闻不问啊。
“头疼头热就是生病了,要吃药,知道吗?”柳应年哄着他安抚说:“叔叔带你去吃药,然后咱们睡觉,好好睡一觉,病就会快快的好起来,林枢就不会疼了,好吗?”
林枢抱着他点点头。
霜却禁止林枢睡他的床,冷冷不客气的说:“你以为我的床谁都能睡?去打地铺。”
昨晚是非常情况,霜已经破例一次,本来就没打算今天继续让柳应年睡床。
柳应年只得去柜子里翻出几床被子,在地上铺好,又带林枢去洗了脸,帮他倒了水,喂他吃完药,看着他睡在地铺上,一直哄着他入睡,才算把这小祖宗给伺候完。
不过当天夜里林枢的病就起了反扑,温度一下烧上去了。
柳应年也和林枢一起打地铺,半夜摸到林枢额头上的温度吓人,身体也烫的不行,吓了一跳,连忙坐起来开灯,甚至不怕死的去叫醒了霜。
他现在已经知道妖艳男的名字叫霜,还是李翔华告诉他的。
“林枢好像不对,烧的越来越厉害了,求你了,去把裴医生叫过来给他看看吧?”柳应年央求道。
“他又不是你生的,操那么多心,烧不死的。”霜声音没有感情-色彩的说着,但却还是把裴鹤龄带了过来。
“咦?”裴鹤龄被虚空抓了过来,等头晕脑涨感一过,刚往地上瞧去就发出了惊讶之声。
柳应年和霜闻声同时往小孩儿身上看过去。
只见小娃娃身体周围浮起一层奇异的红色光芒,像一层护体神光,把小娃娃包围了起来。
“异能力者。”从霜冰凉的嘴里吐出了四个让柳应年闻声色变的字。
睡在地铺上、全身烧得通红一片的小娃娃好像十分痛苦的样子,迷迷糊糊中嘴里不时低低的叫着:“爸爸……我疼……好疼……爸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