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灵秋将乌头剧毒隔水一蒸,让毒气缓缓渗进糕点里……
而事后,舒妃就在香香卧室外惩治了从小一手养大的银枝,银枝如此哭嚎,香香不可能听不见。她必会对自己感恩戴德,认定自己绝无害她之意……
当然了,孩子最好还是保住。厉儿过了八年,好不容易有这点骨血,若真的没保住,还是很遗撼的。
回到巽王府,慕容厉将管珏叫过来。摒退诸人,二话不说赏了一记耳光。管珏站着不敢动,他问:“本王不在,让你主事。你就这样管事?我府中的人,谁来都可以接走?!”
管珏低着头:“属下知罪。可……陛下御旨,属下……”
慕容厉又是一记耳光,说:“他要接走我的人,就让他直接将圣旨送到平度关,交给我!”
管珏跪下:“属下办事不力,愿领责罚!”
慕容厉也不让他起身,直接去了洗剑阁。
这时候倒是想起孩子了,他对乳母道:“孩子抱过来。”
乳母王氏赶紧抱了孩子过来,慕容厉左右看了一阵,还是很满意的。这时候才醒过味来,原来我真的有女儿了!
那东西实在是太小,好像五指一捏就会碎一样。他没有抱,只是伸出手,轻轻按按她的脸蛋。孩子睁开黑幽幽的眼睛,咿咿唔唔,不知道在说什么。
香香把他换下来的衣服交给侍女,又给他端了奶羹。慕容厉又逗了一阵女儿,才想起来:“以后她叫慕容萱。”
香香嗯了一声,见他还是不肯抱孩子,低下头不说话。乳母见自己在,人家两个人有话不好说,忙施礼把孩子抱下去。
乳母一走,房间里顿时就只剩下慕容厉和香香了。慕容厉招手,示意香香过来。香香走到他面前,几个月没见,他黑了一些,身体却更加健硕。
香香其实也想跟他说几句话,离开这几个月,她对他一无所知。但是仔细想想,她发觉自己对慕容厉知道得本来就不多。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叙家常,他离开了八个月,感觉生疏了许多。慕容厉将她搂在怀里,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上去。香香闭上眼睛,不再去想说辞了。
也许他根本就不需要有人嘘寒问暖吧?他带回一个女人,只是解决身体的需要。
而这就是……妾存在的意义。
他的舌尖带着侵略性地在唇齿之间游走,香香有些承受不住他身体的重量,微微后仰。他伸手将她抱起来,压在花梨木的桌案上。高大健壮的成年男子身躯就那么压下来,香香有些喘不过气。
慕容厉只是觉得,这女人怎么突然瘦了这么多?抱在怀里都硌手了。
他素了八个月,当然是一番狂风骤雨,香香微蹙着眉头,知道他的性子,勉力承受。待他云收雨歇,方才伺候着他沐浴更衣。
慕容厉躺在床上,却见她又准备出去,终于问了句:“去哪?”
香香忙说:“孩子夜里总睡不好,我想过去看看。”
慕容厉说:“不是有乳母吗?你若嫌她们不会照料,换个合意的便是。”
香香犹豫,低声说:“不,她们已经很好。只是……”作娘的,当然还是看一眼放心。
慕容厉挥了挥手,示意要去就去吧。
香香来到女儿房里,小萱萱还没睡。乳母已经抱着哄了好一阵,但孩子毕竟是胎里没养好,身子弱,爱夜哭。这时候倒是没哭,只是睁着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
香香自己接过来,在地上走来走去。孩子到了她怀里,倒似乎是安心了些,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已经酣然睡去。
乳母轻声说:“王爷外出数月,难得今儿个回来。香夫人还是去陪着吧。这儿有奴婢在,不用担心。”
香香点点头,把孩子放到床上。乳母拿了小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帮她打着扇。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眼见孩子是睡熟了,香香这才回到房里。
慕容厉躺在床上,也是已经入梦。香香在他身侧轻手轻脚地躺下。慕容厉没有睁开眼睛,香香凑近了看他,只见他眉宇宽阔、鼻梁高挺,即使不言不动的时候,仍透出慕容氏独有的桀骜与贵气。
虽然她不是他的妻子,然他却是她的丈夫。不由地又想到他方才近乎贪婪的索欢,她红了脸,将头微微靠近他的肩膀,闭上眼睛,才觉得疲倦侵袭而来。
等到她呼吸渐沉,真的进入了梦乡,慕容厉才睁开眼睛。他本就是武人出身,若是连她进来都不知道,那可真是太危险了。身边的女人身上有一种栀子花的香味,应该是又做了什么香露吧?
他抬手轻轻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多么神奇,这个女人为他生了一个女儿。
第二天一早,慕容厉刚刚起床,香香正在伺候他洗漱,外面就有仆人来报——他三哥慕容谦过来了。
慕容厉整衣出去,慕容谦见到他倒有几分亲热:“老五,你倒是出息了,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女儿都有了!”
说话间伸出手想要拍拍慕容厉的肩,慕容厉侧身避开。慕容谦习惯了,也不觉得尴尬:“侄女呢!快抱出来让我看看。”
慕容厉挥挥手,乳母抱了小萱萱出来,慕容谦抱在怀里,逗弄了一会儿,倒是爱不释手的样子。
慕容厉不耐烦了:“有事?”大清早过来,总不会是为了看我女儿吧!
慕容谦这才说:“周太尉让我们去太尉府一趟,西靖最近频频调兵,恐有异动。太尉的意思,想换两个心腹将领过去。我们先商量,明日朝堂之上,父王可能会问及人选。大家也都好心里有个数。”
慕容厉眉头微皱,当即跟他出门:“西靖建名城一战之后,近一年已经没有异动。谁传回的军报,频频调兵,是如何调兵?有囤积粮草的举动么?”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等到了太尉府,慕容谦这才发现手里还抱着孩子,忙把小萱萱递还给慕容厉。
慕容厉抱着怀里,只觉得那么小一团,随时会化了一样。好在周太尉府上有奶娘,自行抱了下去。
周太尉全名周抑,是周卓的爹。故而对慕容厉还是非常客气——看在老夫一把年纪对你如此低声下气的份儿上,战场若有危险,你总不好意思让我儿子去吧?
他赶紧将人请进了书房,几个人一商量就是一天。
夜里,慕容厉回到巽王府,见香香等在府门口,颇有些奇怪。平日里香香很少出洗剑阁。他上前,问:“什么事?”
香香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脸色微微发白:“王爷……”慕容厉挑眉,她声音都发抖了,“萱萱呢?”
“……”慕容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就往太尉府走!
妈的,孩子给忘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