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什么贵客,能来你这里,是我的荣幸才对。”王圣利呵呵笑道。
“没准备什么菜,但喝陈年茅台,没菜也香。”朱代东第一次喝茅台是在香山山庄,当时郭临安、赵金海还有徐军,四个人喝了一件,朱代东一个人就喝了近半,当时他的听力就大有长进。当时朱代东没什么钱,要不然真想天天喝茅台。这酒不愧是国酒,相比树木岭酒还是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朱代东突然想到无名道长,老道说今年要云游四方,若是给他送几十箱茅台,不知道能不能把他留下来?
“就着花生米喝着茅台已经不错了,何况还有卤干子,哟,这还是树木岭出产的嘛。”王圣利看了一眼包装,惊讶的说。
“圣利县长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这确实是侯家塘豆腐厂生产的卤干。”朱代东知道侯家塘豆腐厂已经生产这种单独包装的卤干,也在树木岭的时候尝过,可没想到,县政府机关大院内也有了它的身影。这是自己参加工作后搞的第一家企业,虽然只是村办企业,但因为结合了侯家塘的实情,再加上侯家塘特有的井水,树木岭豆腐的品质超群。
“代东,这可是你当初的建议啊,要没有你,树木岭到现在还是个没人愿意去的穷疙瘩。”王圣利说。
“一切都是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与圣利县长的当初支持和关心也是分不开的。”朱代东微笑着说,把酒打开,立刻能闻到一般醇香,这是别的酒所没有的。“圣利县长,我敬你一杯,以后在工作上还需要你多加指导啊。”
王圣利微笑着颌首,当初他连侯家塘村在哪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侯家塘豆腐厂?只是花花轿子人人抬,朱代东要把“栽赃”在他身上,他也却之不恭。王圣利也高度赞扬了朱代东的工作,说年轻人有干劲,跟他一比,自己显得老罗。看看县里的这些国有企业,以前谁拿都没辙,代东县长一出手,惊天动地,特别是化肥厂,把乡镇企业引进国有企业合资,可以说是一大创举。
朱代东连忙说,以后化肥厂的工作还要请圣利县长多加支持,王圣利微微一犹豫,马上笑呵呵的说,别人的工作不管保证,你代东同志的工作,责无旁贷,大力支持的。王圣利知道,这是朱代东在向他提条件,自己的来意,朱代东也是了然于胸。朱代东可以让步,但是以后绝对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而王圣利也得保证,以后绝对不能找他的麻烦,更加不能给化肥厂找麻烦。
在办公室的时候,王圣利还在想,等程卫东出来后,自己该如何来出这口气,现在看来,这口气只能暂时忍下。别看朱代东年轻,可他老成持重,这份沉稳已经走出了他的年龄。也许正是这样,他才能在这样的年龄成为副县长吧。
两瓶茅台下肚,王圣利已经有些醉意,茅台酒不上头,但后劲很大,明明知道自己有些醉了,可头脑异常清楚。朱代东亲自把王圣利送回了家,事情顺利解决,王圣利也愿意回家。再说朱代东亲自搀扶着他回去,让其他人看看也好,免得再说三道四。
程卫红还一个人在家生闷气,听到敲门声,不耐烦的把门打开,一看之下愣住了,这两个人都不是她料想到会来的人。王圣利既然摔了门出去,不在办公室住个三五天是不会回来。至于朱代东,更是头一回登门,何况还是出了弟弟的事后。
“嫂子,刚才跟圣利县长喝了几杯,怕嫂子担心,马上就给送回来了。”朱代东微笑着说。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代东请进去?”王圣利一呵。
“朱县长,快请进。”程卫红脸上马上堆满了笑,朱代东能把老公送回来,这说明了什么?县长夫人的智慧也是不能小瞧的,马上就猜出个大概。
“我就不进去了,今天晚上向圣利县长讨教工作心得,获益良多啊,回去赶紧记下来,以后可是我的工作宝典。”朱代东笑着说,自己与王圣利的关系,还没有到他家作客的地步。
“我哪有什么工作心得,也就是些经验体会。”王圣利一怔,马上微笑着笑,他对朱代东的认识又深了一层,瞧人家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得体之极。
第二天,程卫东就放了出来,交了五千元的罚款,退还公家的损失,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程卫东很快离开了化肥厂,王圣利给他安排在下面一个乡镇当办公室主任,从企业到行政,程卫东的待遇还升高了。
可是程卫东却不去上班,还没上班就办理了停薪留职,只要朱代东还在雨花县一天,他就不想在雨花县工作,这年头流行下海,他也想下海扑腾几下,有姐夫这个副县长在,想要赚点钱,应该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