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邵廷听到他的话,突然垂下眸子,让人看不出心思。
当年二叔便是因为这玲珑印,才会被害,如今在提及这玉印,严邵廷只觉得喉咙处酸楚异常。
要说这玲珑印,就要说到当年名噪一时的玲珑阁,玲珑阁原本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而当年因缘际会下,二叔拜师玲珑阁主,这玲珑印便是拜师所承,后来经过二叔几年的经营,慢慢转变成戍边军队里独树一帜的奇锐暗部,多次助战于严家军,将敌军打的溃不成军。
功高盖主,天威难测,这种话一点不假,当年先皇在位,大概是过于忌惮玲珑阁,竟受那Jian人挑拨,陷害忠良,只为得到那玲珑印,以印制人,牵制玲珑阁并伺机一举铲除。
只是没想到那印章被缴收后,由当年的太子爷也就是如今的圣上押送回宫,却没想到途中遭人设计,弄丢了玉印,太子爷也曾因此一度被黜,玲珑印自此失踪。
没想到事隔十多年,却再一次从二叔口中听到此物。
“若是我不在,你若找到此印,善加利用,确保天香生命无虞。只是莫要与外人知晓。”
严邵廷虽然对着玉印不满,全因这枚玉印害他丧父丧叔,害的严府险些被扣上谋朝篡位之嫌,但是又因二叔的嘱托,他也是不能拒绝的,只好点头答应。
严邵廷身在慕府,殊不知来自护国侯府后院的一场大阴谋,即将降临到他的头上。
“夫人,老夫人好像不太舒服,才让管家差人去请了大夫。”
护国寺清韵堂里屋,护国侯夫人严张氏院子里的管事李嬷嬷走到她面前,毕恭毕敬的向她汇报刚从外面得来的消息。
“怎么会这样,早上请安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严张氏一听婆婆生病,立刻惊讶的站起身问,便匆匆的往外走:“跟我过去看看。”
“好像是吃了什么不好东西。”李嬷嬷回应着,看严张氏起身,立刻拿了件短披风替她披上往老夫人清修的院子素光阁走去。
严张氏进屋子的时候,严老夫人特就是她的婆婆严柳氏,正靠坐在床榻里,床边坐着一个淡蓝色绫罗裙的少女,正在给老夫人递上一杯茶水。
这女子是严老夫人柳氏娘家孙女,柳氏大哥家的小姐,柳月婷。
看见严张氏进来,柳月婷立刻起身冲她行了个礼:“表舅母!”
“婷儿无需多礼!”严张氏看了一眼柳月婷,转而看向柳氏:“娘,您哪里不舒服?”
柳氏瞧见儿媳慌慌张张的过来,才笑道:“没什么大碍,就是刚才吃了块点心,肚子有些不舒服,结果婷儿这丫头太担心了,非要找大夫来看。”
严张氏皱着眉,有些担心:“还是让大夫瞧瞧吧,这样放心。”
“瞧瞧你们一个个的,我身体好着呢,好不好的自个儿知道。”柳氏嗔怒的瞪了二人一眼,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这心里乐呵着呢。
活了大半辈子,还能有人担心着,怎么能不知足。
要说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身边这些小辈,一个个的都是主意正的,竟然没有一个娶妻生子的。
老大就不说了,当年扔下那种烂摊子,拍拍屁股走的一干二净,让府里蒙了那么大的羞,如今人是回来了,可是身边还是带着个男人,不成样子。
至于老二,就更别提了,也不知道那种阴冷的性子是随了谁,成年后家里谁给谈亲事都以长幼有序为由,搪塞过去,不成亲也可以,收个通房侍妾也没问题吧?
当然不行!
家里人私下里给他塞过去的几个丫头,结果只瞧了一眼,人就被扔出府了。
最后还发了狠话,说什么谁敢再做这种用不着的事,他就请旨戍守边关去,一辈子不回来!
这哪得了,已经走了一个,再走一个,那她们府中就剩下些老弱,还怎么撑死这么偌大的一个侯府?
看了一眼严张氏身后的柳月婷,虽然是娘家表亲戚,但因为父母双亡,家里唯一待她好的祖父,也就是她兄长也在十年前染病离世,留下年仅7岁的她受尽家人的百般欺负虐待,她才将这丫头给接回府中。
她在府里陪着她一眨眼就十个年头了,如今也满十七岁确还没有许配婚事。
“对了,清儿,上次你给邵儿瞧的那些画像,邵儿有没有瞧上哪家的姑娘,若是有瞧上的,你可别拖着,又给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