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蹙眉道:“没有其他的想跟我说吗?”
乐荣生一怔,碰触他眼神时,慌张的移开了。良久,嘴角微微蠕动,眼底涌起一阵怅然:“科儿,不要跟爸学。”
“你真的没什么要交代给我的吗?”他的尾音咬的极重,像是非常有把握乐荣生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
半晌,乐荣生对着监管人员说:“我可以进去了。”
“乐荣生!”乐科咆哮一声,情绪激动的望着他:“难道说一句对不起我妈就这么困难吗?”
乐荣生的脚步停滞一下,好像全身的血液也凝固了。良久,他才重新抬起脚步继续往里走去。
湉湉也被乐清带去英国了。那天在机场,湉湉哭的稀里哗啦,死命的抱住乐琬的大腿:“妈妈,湉湉会很乖的。我保证一定不调皮捣蛋了。”
乐琬的眼睛一下子噙满了泪水,汲了汲鼻子,狠心的拉下她的小手掌:“姐,赶紧带她进去。”
“不要。”乐清抱走湉湉,而在乐清怀里扭动起来,力气也相当惊人。她努力挣脱乐清的怀抱,然后拼命的跑到乐琬身边,依旧拉住乐琬的裤腿:“我真的会很听话。妈妈,我以后也再不要爸爸了。”
乐琬泪水喷涌而出,她努力的仰起头让眼泪回流,可是效果非常不好。她心疼的摸摸湉湉的头:“湉湉不是很早就想去英国看大钟的吗?一到那儿,就让大姨陪你去看。好不好?”
“不好不好。”湉湉索性坐在地上打滚。
其实,一开始乐琬是哄骗湉湉,说她没买到机票,明天再过去。湉湉也相信了。
没想到被卤卤知道这件事,无意中说露嘴了。
乐科站在一旁,肩膀搭在乐琬的身上:“不去了。”说实话,他也心疼极了。湉湉长这么大,还没她哭的这么撕心裂肺。
一听到舅舅说不去了,湉湉噙着泪水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紧张的确认:“妈妈,我们不去了吗?”
乐琬看了眼乐科,对视一下,转过头来确定的告诉她:“对,我们不去了。”
湉湉这么一闹,乐琬更加揪心。孩子好像越来越依赖她,但如果近几年在h市生活的话,孩子必须是乐琬的,而且按照乐琬婚烟状况,这孩子理所当然姓梁。
乐琬捻了捻眉心,头疼的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们三兄妹,乐清离婚了,乐琬早就离婚了,而乐科的婚烟还不知道再哪儿呢?
为什么他们三兄妹的感情之路这么曲折呢?
那天,乐琬正常下班,梁寒琰以高富帅的姿态站在他们公司的门口,语气轻佻:“美女,约吗?”
她觉得太丢人,遮住脸蛋故意无视他。
没想到梁寒琰堵在她面前,怒目圆睁地看着她:“你还没礼貌耶。”
“很丢人好吗?”乐琬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很帅的,好吧。”梁寒琰敲了下她的脑袋,当乐琬快要发怒的时候,他拉住她的胳膊:“走啦,一起吃点东西。”
两个吃货的谈话永远在饭桌上,这次也不例外。
梁寒琰夹了块土豆放在她碗里,脆生生地问:“没事吧。”
“干嘛这么紧张?”乐琬吃了一口菜,然后抬头笑道。
他面色难色:“去新西兰交流三个月,家里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没事。”乐琬已经很平静了,娓娓道来:“我哥认识点熟人,所以我爸在里面还蛮好的。应该不会被人欺负。过段时间,应该就可以申请保外就医了。”
梁寒琰沉沉望着她:“那湉湉呢?”
“她也没事。”乐琬表情有些苦涩:“只是给你父母带来困扰了。”
气氛变得沉沉的,两个人都低头沉默不语。
良久,梁寒琰平缓而冷静的说道:“我哥去求我爸,说湉湉是他的,然后我二叔才肯帮忙的。”
“什么?”乐琬诧异的看着他。
梁寒琰默默的点点头:“乐琬,我不是帮我哥说话。但能让我哥向我爸低头,真的只有你。”
她的表情有些局促,不安的抿口茶,尴尬地笑着。
果真是梁寒璟去求的情。乐琬依稀记得梁寒璟跟她说过的话:“这世上谁都可以屈服,除了梁济。”甚至放下狠话:“我这辈子最大的败笔就是成为的梁济的儿子,如果可能,我愿意全身换血,成为另一人的儿子,哪怕他是杀人犯。”
他凶猛地表情依旧清晰的浮现在乐琬的脑海中。
而这次,他真的去求梁济了。要不然乐荣生的刑事处罚不会只有八年,按照原本的数额,怕乐荣生这辈子都见不到牢外面的太阳了。
乐琬食不知味,心里跟翻江倒海似的那般复杂。但嘴角慢慢浮现不易察觉的动容。
梁寒琰瞄了眼她的表情,沉着冷静自黑:“其实我哥就是神经病!”顿了顿:“你乐琬也是神经病。”
出其意料,乐琬居然没有怒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