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的烹饪学院一开就是一年,这一年里普瑞斯王子减除异党巩固了自己的地位,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位真正的国王;普兰斯以及周围城镇的饮食也从土豆烤肉过渡到百花齐放;邹凯制作出的魔药膳已经功效已经媲美魔药——也就教廷里的日子悠闲一如从前,仿佛岁月在这里从来没有变过。
邹凯结束了上午的课程,送走了他的学生,难得的看着教室发了会儿呆。
这是他送走的第六批学生,这里的学生每两个月换一批,他主要教授的不是多精美多美味的菜品,而是将烹饪的方法技巧教给他们,接受了烹饪的思想,以及一些家常菜色之后就可以让他们毕业了,当然,比较有想法的邹凯也会教他们一些比较复杂精致的菜品。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份很容易被拆穿,然而并没有人质疑他的身份,他只要做出一道好吃的菜人们都会对他感激涕零,教廷的生活又安逸清闲无比。
但是他不能再呆在这里了,邹凯有些出神。
上次他看一个妹子很漂亮,称赞了一下她的裙子,那妹子立刻就脸红尖叫,让他把下一句你叫什么名字给咽了下去,而且第二天,那个妹子据说家里有安排再也没来上过课。
没有妹子敢和神使谈恋爱,邹凯悲剧的想,虽然他并没有十分强烈的想找个女人的想法,但总不至于孤独一生吧?
当天晚上邹凯去找罗恩喝酒,把这个想法说了,罗恩说:“没有女人也不一定会孤独一身。”
“不跟女人过难道还跟男的过吗?”邹凯随口反问。
罗恩笑了笑,没说话,邹凯却被这个笑容弄得立刻酒醒了,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以前看过的龙与神的故事,又想起了维尔德那句:神的真爱是他的神使。
邹凯突然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忍不住就多喝了两杯,想了想又说:“要是实在是找不到女人,能跟你这样喝酒好像也还可以。”
罗恩笑:“凯,你喝醉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邹凯又说:“然后逗逗麦尔,给那些老魔法师做点魔药膳,也挺好的。”
罗恩脸上的笑意立刻就淡了下去,他半拖半拽着把邹凯丢上了教堂的马车,转身那一刻脸上几乎带着冷意。
马车摇摇晃晃,极易催眠,不过对于邹凯这样多喝了点酒的人来说,对他胃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半路上他就吐了一次,回到教堂的时候倒是清醒了不少。
夜也深了,空气里带着潮湿的寒意,邹凯紧了紧衣袍,走进他的卧室,他之前吩咐过入夜之后他这里不需要人伺候,所以现在他住的地方空无一人,好在贴心的女佣在楼道给他留了一盏油灯。
邹凯的住所在教廷的最里面,一栋独立的二层小别墅,他的房间在二楼,很大,相当于一个一室一厅,只是中间没有间隔,房间里还设有一个不小的阳台,对着教廷中心的花园。
邹凯走进卧室,他本来想先去泡个澡,又想起没有侍女给他烧水,想想还是算了,直接睡觉吧。
不过他一进门就呆住了,借着月光,他看见在他房间阳台的躺椅上坐了一个人,那人一头金发铺地,旁边点了一盏小油灯,在看一本书,那是维尔德。
邹凯看了看房间,确定自己没有走错,这才问维尔德:“你怎么在这里?”
“来看看你。”维尔德收起书,偏头看邹凯,“佣人都走了,你喝醉了,我过来看看——要洗澡吗?”
“要……不对不用,谢谢你,我洗个脚直接睡觉了。”邹凯突然觉得有点别扭,今天的维尔德看起来怪怪的。
维尔德脸上的神色突然就黯淡了几分,这让邹凯有种他拒绝维尔德简直就是天理不容的感觉,这更让他觉得怪异了。
“你要走了吗?”维尔德将阳台上的油灯拿进了屋内,屋内立刻亮了起来,维尔德问这句话的语气十分平静,就好像是在问候老友。
维尔德总是神通广大的,所以邹凯对于他怎么知道并不好奇,当然他也不会直接说因为呆在教廷总觉得会孤独一生这种理由,只点了点头:“我想普兰斯已经不需要我了。”
维尔德却突然笑了笑:“真实理由?”
“啊……对,”邹凯露出最真诚的表情,“真实理由。”
“说谎可不太好。”维尔德已经走到了邹凯两步远的地方,他将油灯放到一旁的桌上,问邹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从来不是孤单一人,一直有人在陪着你,从始至终。”
“你是说麦尔吗?”邹凯说。
“麦尔离开过。”
“那是罗恩?”邹凯觉得也只有罗恩符合。
“为什么是罗恩?”维尔德笑容未变,却让邹凯有种想逃的冲动。
“你果然跟罗恩有仇吗?”邹凯觉得如此一来以前的种种都能想通了。
“我为什么要跟自己有仇?”维尔德微笑,他伸出右手,放到邹凯肩上,看着他的眼睛,“罗恩是我,我是罗恩,你愿意跟我过一辈子吗?”
“什……什么?”邹凯还没反应过来,维尔德放到他肩上的手一带,一把将他带他床上,然后他欺身压了上去,“我是罗恩,跟我过是一样的,不要想他,这才是我。”
说着他化为罗恩的样子,用罗恩的声音凑到邹凯耳边,低声说:“我是维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