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巴德尔,”玛丽的口气异常严肃,“在这方面,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直到他们俩重新回到房间里坐下,巴德尔都是沉默着的,他只在沙发上坐了片刻,就身子一歪躺了下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玛丽,你说的对,如果我真做了什么,不也成了杀人凶手了么?”
“孩子是无辜的,”玛丽也叹了一口气,“每次想到孩子,我都不愿相信是她下毒害死了特里先生,我们结婚时她不是已经怀有身孕了么,又怎么能带着孩子做出这种事情呢?”
“从这个角度,我也希望不是她,”巴德尔干笑了一声,“不过,玛丽,一旦真让我找到了什么线索,我想你保证,一定会把她交给特伦特伯爵的。”
“她在伦敦,应该交给黑公爵吧?”玛丽轻声说,“巴德尔,只要她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我就会支持你这么做。”
“不过,”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觉得你应该给弗兰克·霍顿写信,告诉他菲波斯已经和他妻子谈过,并且已经洗清了她的嫌疑,同时表达一下我们的态度,既然菲波斯·奈特太太正怀着孩子,请他也顾及到这一点,暂时不要打搅她。”
巴德尔没怎么犹豫,就站起身走到桌边开始写信了。
接下来一直到新的一年来临,都是风平浪静的。新年第一天的早上,巴德尔一定要拉着玛丽去海边看日出,当天上午的天气也确实好得不像英格兰的冬天似的,夫妻俩就一直在海边走走停停,逛到午后变天了才回家。
下午,巴德尔收到了一封信,写信人正是那位弗兰克·霍顿先生。
“哦,他怎么在庆贺新年的时候做这种事情,”巴德尔一边看信一边抱怨着,玛丽看他的表情,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笑道,“我能看么?”
巴德尔一边摇头,一边把信递给她看。弗兰克·霍顿说他已经带人打开了他的伯父坟墓,那种诡异的毒药虽然夺走了不幸的罗纳德·霍顿先生的性命,却出人意料的保护了他的遗骸,因而,他们很容易的从遗骸上取得了那种毒药的样本。弗兰克·霍顿写信的目的,就是询问他们是否保存了上次毒杀事件的毒药样本,如果可能的话,也许可以进行对比。
除了他把事情选在新年这一个问题之外,玛丽和巴德尔都愿意承认,这确实是一件能给人带来希望的事情,因而巴德尔当天下午就给弗兰克·霍顿写了回信,玛丽也写信给索菲联系,第二天,他们就一起去了伦敦。弗兰克·霍顿手中的毒药样本被送到了黑斯廷斯药剂工坊,药剂专家们将分析它的成分。
黑斯廷斯药剂工坊也许确实是不列颠巫师世界中最为顶尖的,但事情的最终发展,却取决于发生在一月末的另一起偶然事件。
收到索菲派家养小精灵送来的信的时候,夫妻俩对于事情还一无所知,既然索菲急着要见他们,他们也就猜测,是与毒药有关的。
然而,等他们见到索菲,才知道,在他们认识的人中间,居然又发生了投毒事件,这一次,湖区的考内斯顿先生深受其害,他虽然没有性命危险,但视力上却遭受了永久性的损伤,已经完全失明了。
“这真糟糕,”玛丽说,“我记得考内斯顿先生的妹妹,就是西蒙斯太太吧。”
“一点儿也没错,这正是我叫你们来的原因,”索菲一边给他们展示着药剂专家们的研究成果,一边压低了声音,“这次的毒药,和上次那位霍顿先生送来的,应该就是同一种,其中只是变换了一两种成分。”
夫妻俩都大吃一惊,巴德尔立刻便派一直跟随在他们身边的索索,迅速去把弗兰克·霍顿领到伦敦来。
唯一的争执发生在管辖权问题上,弗兰克·霍顿认为他们应该向黑公爵报案,因为西蒙斯家也住在伦敦教区,但索菲却觉得这依旧属于考内斯顿家的案件范畴之内,他们本就已经向湖区的凯斯维克男爵报过案了。
这当然不是大问题,黑斯廷斯药剂工坊很快就出具了一式两份的证明文件,一份由弗兰克·霍顿拿去禀报黑公爵,另一份,则由索菲负责交给考内斯顿家。
玛丽又专门问了索菲一次,毒死特里先生的那种毒药,看起来和这两种是完全不同的,在那种毒药方面,工坊也没有任何研究进展。
这不是巴德尔期望的证据,因而他就只是写信给菲波斯,把事情的最新进展告诉他,又劝说他现在是非常时期,与其在外面忙自己的事情,不如多在家里陪陪妻子。
“玛丽,我向你承认,我现在确实也不想接受这样的线索了,”巴德尔对玛丽叹息道,“这是个大案件,即便家养小精灵的证词不足为据,西蒙斯家也肯定被列为最主要的嫌疑人了,一份吐真剂灌下去,我们什么都清楚了。”
“但是……”他显得忧愁满面,“一想到此事也许会给菲波斯的生活带来毁灭性的影响,我就不寒而栗,你说得对,要是他妻子现在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事情将要简单的多。”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觉得正文有望在五章以内完结了,然后就是各种番外啦……
我猜想你们都希望尽快看到事情的结果,因而也就没有再写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