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酿的回答，则是良久的沉默。

手机震动起来，她从皮包里面拿出来，手肘颤抖，指尖滑动，几番都没有滑到接听键，她捏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接通了电话，她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不那么慌乱沙哑：“喂？”

德尔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了过来，他显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开口便问道：“你现在在那里？”

沈酿报了地址。

德尔说：“你等等，我们马上过去。”

她将手机重新放回到了皮包里面，弯下腰低着头，将脸埋在了手心。

助理坐在她的身边，伸出手轻轻的安抚着。

沈酿也不知道赵兴壹的手术持续了多长时间，这其中来了很多人，有记者有警察。

她一直在旁边等着。

也许在别人眼里，她看起来像是旧情难忘，但也只有沈酿自己清楚，她只是做了曾经赵兴壹对自己做的万分之一而已，这是她应该也是必须要做的。

……

德尔和闫寻赶来的时候，是已经距离事发的第四个小时。

助理将事发的情况一一转述给德尔。

德尔碧绿色的眼睛暗了下去，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沈酿的旁边，没有说什么让她回去休息的语，只是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鼓励一般。

赵兴壹的手术持续了近七个小时，医生出来的时候，能够看见他额头满满的汗水。

当听见医生说出“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

沈酿几乎是下意识的瘫坐在了地上。

就好像是架在身上的千斤重担终于卸了下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