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呆了一呆,看了一眼旁边同样面露惊愕表情的哈尔曼,怔怔道:“圣宫大长老的继任者?格雷敦长老,我初到圣宫。哪里有能力担任如此重大的责任?这个圣宫大长老的继任者,理应由哈尔曼或是瓦兰廷来担任才是。”
“圣宫大长老的继任者一向是由圣宫的大长老指定的,萧秋长老,您不必对此有什么受之有愧的感觉。您的实力远胜于哈尔曼,我看得出来。现在我们面临死亡世界迫在眉睫的威胁,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而且我了解哈尔曼,他对于圣宫信念的执着与虔诚是不需质疑的。而且他也是一个品格正直的人,或许他羡慕您,但绝不会妒忌您。更加不会因为产生任何不满有想法。”
一旁的哈尔曼深深的弯下了腰,对萧秋微笑道:“萧秋长老,世俗的权欲之心在圣宫之中是没有任何生存土壤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世界的未来。以主神的名义,哈尔曼是不会因此而对您或大长老心生怨怼的。请您不必多虑。”
萧秋怔怔的对着哈尔曼回了一礼,还没来得及说一两句客气话。格雷敦已经接着道:“而且,成为圣宫大长老的继任者,您也同样担负着更重要的责任。圣宫印玺已经与我的身体与灵魂结合在一起,但是圣宫印玺是永不会湮灭的。一旦我殒落,圣宫印玺将在您的识海之中重生,那个时候,您识海之中的印玺烙印将会变成真正的圣宫印玺,而您,就是新一任的圣宫大长老。”
直到这个时候,萧秋才回过神来,对着格雷敦行了一礼,肃容道:“大长老既然如此厚托,萧秋一定尽心尽力!”
“三天之后,待圣宫的全部力量集合完毕,不论瓦兰廷带回的消息如何,我们都只有全数出动,与奥古拉斯决一死战。一旦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那么萧秋长老,我们都可以死,但您不能死,您必需用尽一切方法逃离战场。或是逃回龙城,又或是逃回圣宫。这两处地方无论奥古拉斯有多强的力量,都是不可触碰的禁地。只有在这两个地方,您才可以率领一部分人类,继续生息和繁衍下去,就当是给这个世界留下一些生命传承吧!”
萧秋的吃惊地看着格雷敦,从格雷敦的话中,他听出了深深的决绝意味。这位圣宫大长老的意思,显然是打算着就算明知不敌,也要以死相拼了。却又对自已下了一个相反的命令,给了自已一个活命的机会。萧秋默默地看着格雷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格雷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对萧秋道:“萧秋长老,请您不必感到意外。如果我们真的败了,而夜风大陆成为一片没有生灵的行尸走肉的世界。这样的结果,无论是对于我还是哈尔曼,抑或大部分的圣宫强者来说。活着都是一种比死还在难受万倍的折磨。所以请原谅我们的自私。如果真的面临那样的境地,那么这种痛苦,我只能希望由您来承受了。”
萧秋无言以对,片刻之后才说道:“格雷敦长老,如果圣光结界可以打开,我们自然是必胜无疑。就算万一圣光结界不能打开,一年之后,我们也可以卷土重来,又何必轻言牺牲?”
格雷敦默然了半晌,才苦笑道:“一年之后。我们还有机会,但那也只是‘理论’上的机会而已。萧秋长老,我想您也和我一样明白,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就是这一次。”
“三个月的时间,奥古拉斯的实力已经接近了圣宫。那么一年之后,奥古拉斯麾下的实力会达到如何恐怖的程度?况且,要开启‘死神之苏醒’,以奥古拉斯的四百万尸傀大军,不用半年,他就可以搜集到足够的生命和灵魂对死亡君主献祭,死亡大军将会源源不绝而来。所以,一年之后,这块神遗之地肯定已经没有生灵了。我们就算可以打开圣光结界,在这一片没有生灵,只有无数行尸走肉的土地之上,又能有什么作用?”
萧秋默然无语,只觉得一股抑郁直压在心头之上,整颗心都沉甸甸的。
一片萧条的布林泽尔城中,比起大约一个月之前,整座城市又再度冷清了许多。空旷的大街之上,别说是行人,就连偶尔一两条从街边的窜过的野狗都脚步踉跄。瘦骨嶙峋的身体比起同样皮包骨头的野猫也太不了多少。
这座曾经是整个人类世界的文明中心的巨大城市,正在用一种可怕的速度衰败下去。一个月之前,整座布林泽尔城还有大约三分之一的人口,但是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整个城市的人口已经下降到了大约只有原先十分之一的数量。而且这种下降还在继续。
城中的大多数商铺早已关门闭户,民居也十室九空。城外的宽敞的黄泥道路之上。有着零星的、背着大包小包向着远方蹒跚而去的人影。在城市的街头上,偶尔走过的行人也大多背着包裹,扶老携幼的向着城门之外而去。
布林泽尔,这个原先人类世界的文明和经济中心,已经越来越不象一座城市了。整个人类世界叛乱频仍,商路断绝,就连城中的粮食疏菜的供应都渐渐的不足食用。而以前一直和谒可亲而又爱民如子的国王陛下对此却毫不在意,越来越多的市民生计断绝,只好象难民一般的离开了这座外表看起来依旧恢弘如昔的城市。
这些可怜的流民不知道该往哪里迁涉,也不知道未来在哪里,他们只是出于本能,表情麻木地离开已经让他们感到无比绝望的家乡。留在城中的,除了实在无处可去的老弱病残,就只有少数家底雄厚有着粮仓的高门大户,在惶惶不可终日之中小心地活着。
国王陛下的宫廷魔法师却是越来越多了,现在,布林泽尔的城门处,就连站岗的战士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换成了一群群身披黑斗蓬的宫廷魔法师。那些蹒跚而行的流民们从城门中走出,这些魔法师也不阻止,只是目光阴冷地盯着他们,就象在看着一群可怜的老鼠一般。
时近傍晚,天色阴沉而压抑。
布林泽尔城的百里之外,坚硬的黄泥道路的旁边,十来个背着包裹,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少正坐在路边的枯草之上,默默的咀嚼着粗硬的干粮。忽然,其中的一个人抬起了头,有点吃惊的向着远处观望,过了一会儿,其他的人也发觉了异样,纷纷的站起身来,惊惧地望向了远处。
远远的,有一道尘头高高的飞扬起来。片刻之后,一阵阵沉闷的而杂乱的撞击声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地面也产生了一阵阵轻微的震动。
这些可怜的流民呆呆地站着,只见一道移动着的黑线渐渐的从远处的地平线现出,缓慢地向着他们压迫而来。
这是一支黑压压的军队。这支军队全部都是身着重铠的步兵,人人脸上都有着厚实的铁质覆面。士兵们行进的速度极慢,他们的动作机械而僵硬,但是却无比的严整。有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可怕气势,似乎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确实也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他们的步伐。这支军队分成了数十个直列,宽敞的黄泥官道最多只能容下四列队伍,其他的队列就走在官道之外。眼看着前面就是一道宽达丈许的沟壑,士兵门前进的步伐却没有片刻的犹豫,随着一阵阵“扑通”、“扑通”的摔倒声响,这条数米深的沟壑很快的就被人体填平了,旋即无数战士践踏在战友的身体之上,面无表情的轰然而过。一片足有千米方圆的小树林阻隔在他们的身前,随着一声接一声的撞击声响,无数身披重铠的躯体重重的撞击在大大小小的树干之上,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整片树林便变成了一地破碎的木屑。
十几个可怜的流民呆呆地看着这支可怕的队伍,忽然,呼啸声响,前列的上千名战士动作僵硬的扬起来手。十几个难民只觉得头顶的天空忽然一暗,紧接着,各种样式的兵器从天而降,这十几个流民倾刻间便活活的被剁成了肉泥。
整整四支这样的部队从不同的方向向着布林泽尔汇集,所过之处,所有阻挡了他们脚步的东西全部被夷为平地,落入他们视线之中的生灵,也全数被他们斩杀一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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