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是你亲手缔造的部队啊!”
“许志强同志,军队是我的私有财产吗?没错,我是出过不少力,但是大队长这个职务应该让更热爱这支的军队的人来担当重任!”
“你不热爱吗?你因为孙昌队长的不幸。为了这支部队不会夭折,为了让队员们少些牺牲。放弃自己优裕生话。带领我们一起奋勇杀敌。不怕牺牲,这支部队已经打下了你深深地烙印,难道这不能说明你对这支部队的重要性?”
“我承认这一点。但并不表明我必须留在这支部队。我的心不在这里了,狼牙已经长大了,她已经不需要我了。而我,还有更多的使命在召唤着我,这一点,你将来会看到……”李思明低着头说,转过头来,他发现乔小龙等人正默默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着不舍,“都呆在这里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我是不是有些太绝情了!”李思明在心中问自己。
麻栗坡烈士陵园,清晨的陵园笼罩在薄雾之中,显得虚无飘渺。如同一场梦。李思明让勤务兵将镰刀和烟酒从车上搬下来,他要在离开前,再一次给他的战友们扫墓。
“你先回去!”李思明对着勤务兵说道。
“可是大队长,你怎么回去呢。我在下面等你?”勤务兵说道。。
“不用。我和我的战友们在一起。可能很久,你开车先回去!”李思明挥了挥手。转身朝墓地走去。他每一年的清明和八一都会来看一次,每一次都会在这里呆上一整天,这一次道别,恐怕要过很长时间才会再来这里。他要在这里和战友们说声对不起。
烈士们的墓地里已经长满了青草。如岁月老人的脸庞。仅仅两年半的时光,这些墓碑就已经斑痕点点。李思明脱下外衣,拿起镰刀,慢慢地小心地将青草割去,仿佛害怕打扰战友们的安息。昆虫在草丛中歌唱。如生命的咏叹调。烈士们在这悠悠地歌声中安详地熟睡,在睡梦中他们可以暂时地忘记伤痛忘记遗憾。
李思明忽然觉得这都是自己的错,如果自己不主张成立特种部队,如果狼牙特种部队没有成立。这里的大多数人将不可能上战场。也许这里的大多数人仍然可能享受阳光事受家庭的温暖。但他也知道,如果孙昌还活着,他一定会说:有一个道理不用讲,战士就该上战场,是虎就该山中行,是龙就该到海洋。
将带来的烈酒打开,洒在烈士们的碑前,这是谢武曾经在东北爱喝的白酒。他说这酒热烈奔放。专门适合战士喝的酒。
点上烟。整齐地插在每一个烈士的碑前,哪位曾经是尖刀排战士的小程此时如果还活着,他一定会说吸烟有害健康。
李思明在陵园里呆了一天一夜,他不停地和战友们说着话,仿佛他们还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回忆起他第一次去孙昌的连队时的情景。谈到第一次训练时的情景。谈到战火纷飞的战场,他还一遍又一遍地谈起那一千七百名新队员。他可以叫出每一位新队员的姓名,熟悉每一位队员地性格和特长。
“你们放心。这些新队员们已经成长起来了,他们已经接过了你们的旗帜。将秉承你们不朽的战斗精神,去战斗去浴血去杀敌!”李思明对着战友们说道。
“该走了。这是我身着军装,最后一次向你们敬礼!”李思明拍拍身上的尘土,庄严地举起了右手。在早晨初升的太阳的照耀下。他帽檐上地红五星熠熠生辉。
当他回到营地。在他的面前整齐的站立着一千七百名特种队员。
“敬礼!”他们向着他们前最高指挥官敬最后的军礼。李思明的眼睛湿润了。这些都是他的战士他的兵。
“一个个都哭丧着脸干嘛。许志强,带大家唱首歌,鼓舞一下士气!”李思明强言欢笑。
“我们是狼牙的战士,预备,唱!”许志强大声道。
“我们是狼牙的战士,来自东北大雪原,本战南国密林中。只要军号一声响,流血牺牲不算啥……”一千七百多个喉咙中发出的声音让李思明为之激动。他唱着唱着,忍不住泪流满面。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交接手续都已经办完了。只剩下了办公室抽屉里的那把手枪。这只手枪已经伴随过他三年多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把枪曾射杀过不止一位敌军的脑袋,它更像自己的亲密伙伴,忠诚于它,因为它不会说话不会有思维,它忠诚地执行着自己地任何指令。
“交给你,希望你能常常擦擦它!”李思明将手中擦了无数遍的手枪有些不舍地交给许志强。
“放心。我不会让它染上一点灰尘的!”许志强沉声说道。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