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明摆的事实么,张云旗口中不说,微微摇了摇头。
汉子道:“还是你懂些人情味,我爹娘已经年老了,如果我就这么死了谁来养他们啊,对不对?”
张云旗连连点头,想道:“只盼你不把我抓了去就行。”
汉子道:“嗯,我看你年纪也不大还是挺懂人情世故的。从今以后我算是死了,蜀门刀宗弟子中就再没我这号人了。我还是回家好好的挣钱孝敬爹娘的好,你说是不是?”
张云旗点头,想道:“蜀门刀宗也不是什么正派中人,为了一本书册大动干戈,本来就不该为他们卖命。”
汉子道:“我叫张冲,你叫什么?”
张云旗一听还是同姓,用手指沾了些水在船板上写出了他的姓名。
张冲盯着张云旗的名字回想了一阵,自言自语道:“这个名字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张云旗一怔,想道:“他不会是听到刀宗六子提到过我的名字吧?要是让他知道我就是刀宗苦苦擒杀的人,那就遭啦。”急忙又用水在船板上写道“咱们同姓,你听起来自然觉得熟悉了!”
张冲又细细盯了张云旗少许,问道:“真是这样?”
张云旗连连点头,写道“当然啦,我听到你的名字也很亲切,同样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张冲点头,左手搭到张云旗肩上,道:“不错,确是如此。我看你不像蜀地之人,干嘛来到这里?”
张云旗写道“我父母双亡无家可归,便四海流浪。不知怎地来到了这里,见到大佛石像好生震撼,便来看石像了。却不知遇到了大群大群的人打斗,我只好跳入河中逃命了。”
张冲道:“原来是这样啊。”
张云旗点头,又写道“我还被盗匪抓去做苦力过,他们给我下了毒,不久就要死了。”他这么写自然是要尽量减少张冲对他的怀疑。
张冲道:“不会吧,给你下了什么毒?”
张云旗写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毒,只觉全身无力。你会看病解毒么?”
张冲摇头道:“我不会,不过待会到了城里咱们可以去找大夫看看,说不定能化解呢。”
张云旗想道:“糟糕,这刚逃出来就去城里,万一被六甲门的眼线发现不等于自投罗网么?”想毕写道“这样自然很好,但只怕你还没换了装束,要是被你们门派的人发现了,怎么办?”
张冲顿悟,笑道:“嗯,还是你想得周到,暂且不进城镇为好。”
张云旗点头,写道“你家住在哪里,你为什么不赶紧想办法回家呢?”
张冲点头,说道:“没错,我家是广元的,正要想办法回家呢。”
张云旗一怔,想道:“蜀门剑宗总坛就在距离广元不远的剑阁,剑宗弟子在哪里如此活跃,他不会非带我去不可吧。”想毕,写道“那你还是赶紧想办法回家吧,咱们上岸后就各奔东西。”
张冲点头道:“好吧。”从怀中掏出了一小袋银子,拿了一半递给张云旗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只身一人,注意安全。”
张云旗将银两推回去,写道:“你比我更需要银子,家里的人都望着你呢,还是自己留着吧。”
张冲坚持将银两塞给张云旗,道:“你看你说不能说的,出门在外不能没有银两。这是我的所有财产了,还得留着些给爹娘买些礼物,不能全给你了。”
张云旗见张冲如此豪迈义气,心头一阵激动,想道:“我还有从韩城那里偷来的银两,这么能收他的银两呢。但也不能说我身上有银两免他怀疑,算了,还是先收下以后再还给他吧。”将银两收入怀中,写道“以后我一定还你。”
两人说着已至河岸,张冲跳下船,道:“不用还了,有缘在见,走了。”说着已跑入林中没了踪影。
张云旗跳下船,跑入林中,快步往奔逃,想道:“萍水相逢,他能这样救济我,确实是个好汉。”
他在林中乱窜了一阵,仍未见到要出树林之象,天色却暗了下来。心头一阵虚汗,在这里他人生地不熟,能逃往哪里去。
不过只要不在六甲门手中,不要整天面对着一干大仇人,心里比什么都要畅快。
便捕杀了一只野兔烤吃后爬上一棵大树,躺在树枝上仰望星空,许许多多的愁思一齐涌上心头。有张泽曰被杀时的情形,有与欧阳绍雯、欧阳绍华一齐逃命的情形,更多的就是和邓紫轩的回忆。
想着想着,竟在不知何时睡着了去。看他睡得如此深沉,确实是很久很久没有轻松地休息过了。
半夜时分,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他睁开眼睛,躲到树干后,听着脚步声的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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