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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央妥协了,坚定不移的抗争到今天,她到底还是输了。不是输给残酷的现实经不起考验的爱情,而是输给了命运。
结局惨痛的青春,正以悲壮的姿态,为她写一曲挽歌,逼迫她屈从,嘲笑她的懦弱。
她害怕死亡,所以她认命。
人的一生,会经历无数次的冒险与赌博,这一场生与死的豪赌,她不敢相信好运会眷顾她,所以她,把赌注压给了赢的机率最大的那一方。
如此,即便结果依然无法改变,至少她尽力了,而且不知真相的聂岑,承受失恋的痛苦,总比承受爱人早逝的绝望,要容易的多。
舒夏说的没错,如果她真的爱一个人,就该让他没有负担的好好生活,而不是强绑着他陪她一起煎熬,一起悲痛。
所以,她答应了舒夏的条件,甚至签署了舒夏临时起草打印的合约。
她把命交给了舒夏,由舒夏负责为她办理转院,安排她去北京治疗,尽最大可能的拯救她的生命。而她,在去北京之前,则需要与聂岑断绝关系,让聂岑对她彻底死心。
她曾经设想过很多种初恋分手的理由,比如聂岑变心、聂岑软弱服从父母的安排、他们最终异国恋败给时间等等,却从未想过,炽爱如她,竟选择先放了手。
在生命与爱情面前,她牺牲了爱情,不是不够爱,而是活着,才有希望,一旦她死了,一切便全部成空。
不能再拖延,思考了一个下午,夜幕降临时,白央终于想出了办法。
她吩咐白濮,“你去把表哥找来,我有事请他帮忙。”
“好。”
“对了,让表哥穿帅点,打扮一下。”
“嗯。”
很快,姑妈的儿子,刚刚大学毕业的表哥宋言,闻风而来,因为白央的要求,特意穿得很正式,精神奕奕,相貌端正。
见此,白央满意的点点头,“白濮,你把梳子、毛巾,还有我包里的唇彩给我。”
白濮一一递过去,白央把自己稍稍整理了一番,涂点粉红色的唇彩,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的病态。
“姐,你想干嘛呀?”
“央央,你这是……”
白濮和宋言的疑惑,白央没有立即回答,她平静的交待,“白濮,你来拍照。表哥,你亲密的抱我亲我,就像男女朋友那样。”
“嗯?”宋言大吃一惊,“你……你没事儿吧?你是我表妹,我对你能下得去手么?”
“必须下!”白央神情严肃,郑重的口吻,“否则聂岑不会相信的!”
白濮明白了,他抹了把眼睛,打开手机的拍照功能,道,“表哥,你就听我姐的吧。”
宋言崩溃,纠结了片刻,才把白央半抱起,陪她演这一出戏,而白央为了真实性强,主动去亲吻宋言,并豁出去的在宋言唇上吻了一下,被白濮抓拍成功。
白濮把手机拿给白央,“姐,你看看,行了吗?”
“嗯,可以,你把这张照片给我冲洗出来。”白央看完所有,觉得还是亲嘴照冲击力最大。
白濮答应着,拉了宋言走人,他知道,白央只是在假装坚强,骄傲如她,需要一个人悄悄的舔舐伤口。
病房陷入了安宁,沉静的让人心底发慌。
白央抬目瞪着天花板,仿佛这样子眼泪就不会落下来,可逆流成河的是悲伤,泪水依然顺着眼角钻入发丝里,无处躲藏。
聂岑的来电,偏偏在此时震破了心弦,白央抓着手机的五指,用力的仿佛快要捏碎手机,她好害怕他开口仅仅一句话,便会瓦解了她的意志!
但是,她终究要去面对,而且还要违心的故意伤他。
天人交战的内心,崩溃又强自镇定,白央缓缓的接通,把手机放在耳边,嗓音略带沙哑,“聂岑。”
“学姐,昨天我心情不好,对你态度差了些,对不起啊,你别生我气。”聂岑低声,语气柔和。
白央鼻子一酸,险些撑不住,她抖着嘴唇,胡乱的应他,“没,没关系,我……我那个……”
“你怎么了?对了学姐,你有再去医院检查身体吗?”聂岑微微皱眉,感觉白央有些紧张的样子。
白央深深的吸了口气,强逼自己冷静,然后才道,“我检查过了,身体好着呢,这几天我已经恢复正常了。”
闻听,聂岑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的笑容,“那就好。我订机票明天去看你,怎么样?”
“啊?不用了,我……我挺忙的,再说过几天我就回上海了,到时我去找你啊。”白央情急的说道。
“你回上海?”聂岑惊诧,不解的追问,“才刚刚放假十天左右,你就要回来吗?”
白央扯唇,“对啊,我有些事情,想当面跟你说。”
“什么事?”
“见了面再说吧。嗯,就这样,我这里还有朋友,先挂了啊。”
不等聂岑疑问,白央匆匆结束了通话。
她的反常,令那一端的聂岑狐疑的眉头紧锁,这不像是白央,以她对他的黏腻,恨不得跟他煲电话粥到天亮,怎么……似乎变得冷淡了呢?
聂岑不开心,但转念一想,也或许白央又在卖菜,生怕他生气,所以才着急再见吧。不过想到很快就可以相见,聂岑愁郁的心情,渐渐明媚起来。
而白央却觉万箭穿心般,痛哭难忍……
她正在,一步步的,将至爱之人,推离她的世界,留她一人独自生,或者死。
……
三天的时间,舒夏充分利用自己在专业领域的人脉关系,完成了两个医院的对接安排,并由本地医院派出一名随行医生,护送白央北上。
而白母和白濮,需要长期照顾白央于病榻,所以舒夏又在北京医院附近,为他们租了一处住宅楼。
对于白央和舒夏签订的合约,白母后来才得知,她心疼女儿和聂岑有缘无份,却又只能无奈接受,甚至她还需要感激舒夏的援手,否则白央毫无希望。
第四天,启程赴京。
机场候机的时候,白央又接到了聂岑的来电,电话里聂岑询问她何时回上海,是否定下日期,他届时去接机,她仰头望着天空自由飞翔的鸟儿,泪水夺眶而出,聂岑,或许我将再也看不见这世界,看不见你……
“明天。”白央轻轻蠕动嘴唇,口中咸湿的味道,越来越浓,她一字一句的说,“明天我回上海找你,不用接机,我到时打电话给你。”
心思一向细腻的聂岑,听着白央情绪不对,他不禁脱口急道,“学姐,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白央故作冷然,“我还很忙,再见了!”
语落,她关掉手机。
任凭那一端,聂岑焦急上火,满腹疑虑,甚至隐隐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舒夏望着白央,眼神复杂,“你打算怎么做?”
“今天先去北京入院,明天我到上海和聂岑见面,谈分手的事。”白央低头,伸手捂住眼睛,嗓音哽咽,“你放心,我会有办法的,不会违背合约。”
舒夏严肃的提醒她,“电话里不能说分手吗?一定要见面吗?你知道从北京飞一趟上海,会耽误多少事儿?你的病情现在是分秒必争!”
“我懂。”白央点头,哭音愈发明显,“但是我想见聂岑,不论我能活多久,一个月,或者几十年,这都是最后一面了,我不想留有遗憾。”
舒夏柳眉紧锁,犀利的道,“可万一你们见了面,聂岑心细如发,被他猜出你得了重病怎么办?”
“不会的,我能撑得住,也有法子骗他相信。你……放心,我只是见一面而已,哪怕抢争分秒,我也不想错过。”白央咬牙,语气坚定。
舒夏没再反对,只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相信你懂轻重。”
当天,一行人落地北京,白央住进了北京某医院,接受各项病理的复查,次日,在她的请求之下,医院准许她离院一天,了却最悲的爱情与最后的心愿。
下午,舒夏和白濮陪同,医生继续跟随,飞行了两个多小时回到上海。
步出机场时,不幸下起了小雨,舒夏打电话给聂父,得知聂岑在家,于是她征求白央的意见,“你打算在哪儿见小岑?”
“学校。”白央抬眸,望向雨雾潺潺的远方,她语调轻不可闻,“最熟悉的地方,作最刻骨的告别。也许再见的,不止是人,还有未能走完的大学梦。”
舒夏沉默一瞬,答应了她,“好。”
在大学城附近的酒店住下来,白央稍作休息后,给聂岑发了一条信息:我已到上海,晚七点钟,校门口见。
没有勇气通话,白央害怕自己抵抗不了他的任何,不论声音还是贴心的话语,而更多的是,他的质问会令不擅说谎的她,露出马脚。
然而,聂岑却直接打过来电话,他不悦的问她,“你是怎么回事?白央,我感觉你变了!”
“嗯呢,哪个人不会变啊?你不也在变化么?以前曾说永远不可能做我男友,后来不也做了么?”白央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