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泪,顾篱吸吸鼻子,干脆去蔡琳琳家借住一晚好了,她刚才看过了,有去蔡琳琳家的公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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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篱是又冷又肚子疼的,又坐了那么久的公交车,等她到了蔡琳琳所在的小区,下了公交车时,踉跄一下差点栽倒在地上。
她晚上明明没吃什么东西,可下了公交车后,不知怎么的,又开始想呕吐。
在小区的花丛处站了会,呕吐了会,顾篱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真的不如死了算了,太难受了。
蔡琳琳住的也是破旧的小区,小区里没电梯。
顾篱扶着栏杆上了位于四层的蔡琳琳家,只觉得全身像被拨了层皮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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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篱来敲门,蔡琳琳开门后看到她第一眼,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被吓得跳出来的。
顾篱皮肤原本就白皙,干干净净的很好看,但是她现在脸色白的却很吓人,因为没有一点的血色跟生气,憔悴极了。
蔡琳琳傻傻的看她好一会后,才反应过来请她进屋:“篱篱姐,你这是怎么了?”
顾篱摆手:“就肚子疼的厉害,给我一杯热水好吗?也许喝点就好了。”
蔡琳琳点头,麻利的去倒了水。
刚才顾篱还没来之前,蔡琳琳一直在看电视了,东城新闻频道。
蔡琳琳去倒水,顾篱看电视上此时正在播报一医疗事故。
说是有位文姓小姐身体不舒服,例假好久没来,怀疑自己可能是怀孕了,于是去了一家医院做检查,检查结果是没怀孕,没怀孕就算了,医生竟说她身体有炎症。
文小姐担心炎症严重,于是开始接受药物治疗,治疗了一段时间后,文小姐突然下半身大出血,送去医院才知道,她怀孕多时,吃药吃的孩子流了。
医疗事故每年都有,顾篱看了,只觉得挺毛骨悚然的。
不过,看完,顾篱摸了摸肚子,心里有点惴惴不安的。
“篱篱姐,你想什么呢?”蔡琳琳把热水端在她身边,问。
“没什么。”顾篱愣了下,喝口水,肚子的疼痛没有减少,反而好像更疼了。想着刚才的新闻,顾篱拉了拉蔡琳琳的手,“琳琳,可不可以陪我去趟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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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了。
顾篱还没回家。
霍恩施的车就停了顾篱所在的七号楼的楼下,他从七点钟发现了顾篱的包包落在了他的车上开始就一直过来等她了,这都等了四个小时了,还没见人影。
等的真烦了,想要开车回家,可是一想顾篱回来没钥匙开门怎么办呢?
霍恩施没想到他在百无聊赖的等待中会看到纪行远。
看到纪行远匆匆开着卡宴到了小区,下了车匆匆上楼,也是七号楼。
一开始霍恩施真的并未多想什么,也许纪行远是找别人吧,恰好那人跟顾篱是在同一个小区同一个楼层。让霍恩施开始要多想的是,半小时后,纪行远竟给他打了电话过来,问他现在在做什么。
“怎么了吗?”霍恩施下意识问。
“你现在是在家吗?”纪行远的声音有点飘忽,“跟三嫂一起吗?”
这么晚了,顾篱还没回家,纪行远真的特担心。打顾篱的手机一直是关机,他的担心就更厉害起来了。再等一会后,实在忍无可忍,只能打给霍恩施了,也许,也许霍恩施跟顾篱在一块呢也说不定。
“你是要找她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问问你们在一起吗?不行吗?”纪行远口气不是很好。
霍恩施回他:“我也在等她,百花小区七号楼楼下。”
纪行远愣了下,手里的烟蒂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忽明忽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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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行远下了楼来到霍恩施车前,看了霍恩施一会后,很自觉的坐进了副驾驶。
霍恩施递了一支烟过来,纪行远接过给自己打了火后,又把打火机探到霍恩施面前,给他点燃。
刚才出门出的急,纪行远的纽扣扣错了两个,霍恩施是个挺注重细节的人,指了指他的衬衣纽扣,纪行远低头,解开重新系好。
车子里的气氛一时有点静谧。
系好扣子吸了几口烟,纪行远问他:“顾篱干嘛去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等她好久了。”
霍恩施说话的口气清清淡淡的,不着急不紧张的,让人听了特不舒服,纪行远狠狠的吸几口烟:“我说霍三儿,你他妈的心里到底想什么呢?她是你老婆,她现在不回家你怎么就不担心?”
霍恩施摸了下鼻子,看他:“你好像很担心?”
“对,老子很担心。”
车子里突然再次陷入了静谧。
静谧了一会,霍恩施的手机突然响起,接听,是蔡琳琳急促的声音:“霍先生,篱篱姐她现在在医院呢,医生说,医生说篱篱姐怀孕了,可能有流产迹象。你能不能快点来医院啊。”
车子里太静谧了,蔡琳琳说话时急促而略带哭腔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时,纪行远也听的一清二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