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这些,他还有一个挺有魅力的优点的:认真。
霍恩施现在穿的是的一款黑白色拼接衬衣,干净而简约。
此时他认真翻看着书,柔柔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让她突然有了一丝的恍惚,好像她现在不是置身于医院,而是在家里。
她这个人一向没什么大的追求,曾经对婚姻要求的也简单,只要对方跟她聊得来,知冷知热的就可以了。
从小到大,她还真没少幻想过跟那个知冷知热的人结婚后的场景,其中有个场景就是那个人在认真看书,她则认真在看他,花痴的看。
想想那样的场景,真的挺美好的是不是。
她个性实际上也挺浪漫的是不是。
不过,再怎么浪漫的个性有用吗?这恍惚完,做完美梦,终归得面对现实带给她的残忍。
顾篱看看霍恩施,坐起身后轻轻开了口:“你来了。”
霍恩施放下手里的书:“嗯。”
他给她带了晚餐了,说完嗯后,顾篱看他开始打开保温饭盒给她盛小米粥。
顾篱的眼神随着他手部的动作动来动去的,直率的开着口:“医生说,我如果打掉这个孩子的话,以后怀孕的机会将会是微乎其微的,所以,我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霍恩施回应:“甄宁告诉我了。”
顾篱点了点头:“孩子生下来后,我会自己养着的。”顿了顿,顾篱继续说,“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明天是周四,民政局上班的,我们去办理下离婚手续吧。”
霍恩施给她盛小米粥的动作微微僵了下。半晌,又继续盛。
盛好后,他在碗里放了个小勺子,而后递给了顾篱。
顾篱接过,喝一口,还挺香的。
霍恩施准备的饭比较的清淡,吃起来还算是爽口。
在她吃饭期间,霍恩施并没有跟她说话,只是坐在一旁继续翻看那些书。
等她吃完了吃饱了,才听霍恩施开口说:“孩子以后由你来带的话,你会很辛苦的。等孩子生下后,还是交给我带吧。”
顾篱皱了下眉,下意识开口:“这不可能的。”
霍恩施看了她好一会儿,又开始沉默。不过,好像沉默了不到三十秒的时间,顾篱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递了过去:“这里面现在有五十万。以后,我每个月会往这个卡里打一部分钱过去的。”
五十万的卡啊,以后每月还定期打款。
顾篱看着卡只觉得有钱真好,有了钱,就能用钱砸人说孩子跟着他好。
有了钱,也就能用钱充当父爱了。
这都深秋了,按理说下雨天是不会打雷的,也不知道怎么的,现在外面突然打起了雷,很响,噼里啪啦的震天响。
雷声过后,外面开始哗啦啦啦的刮大风下大雨,特别大的风,特别大的雨。
顾篱看窗台,已经有雨透过窗子缝隙开始往屋里渗。
顾篱曾经怕过打雷,谁叫她生来骨子里好像就带了点胆小因子的。
记得以前范莹在的时候,每每打雷下雨,她都会跑到范莹的床上粘着范莹一起睡。范莹那时候总爱揉着她的头发说,等她长大了,会有个比她温暖而宽厚的怀抱抱着她睡的。
是吗?
她好像一直没等到呢。倒是某一年的某一天,下着雨打着雷,她失了恋,在雷声滚滚的街上站了好久好久,没人疼没人关心的,而后,她怕打雷的习惯竟就没了。
雷声轰隆中,顾篱听到走廊里有个姑娘对着一个姑娘在抱怨:“不是每个人都想做女汉子女金刚的,女汉子女金刚有时候不过是被生活给逼出来的。”
一个人开始想要坚强,偶尔也是被逼出来的,没人疼没人爱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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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行远生病了。
高烧不退。
他窝在床上捂着被子是已经睡了一天两夜了。
他这一生病,可是急坏了他的爷爷奶奶跟妈妈。
纪行远是睡了一天两夜,他的爷爷奶奶跟妈妈是快要有两天晚上没睡了。
估计是高烧不退快把他烧糊涂了,纪行远睡着的时候一直在说着胡话,纪妈妈听他好像一直在喊“lililili”的。
莉莉?
丽丽?
纪行远是交往过很多很多的女朋友,但是他从来没带任何一个姑娘来见过他爸他妈。纪妈妈是真的不知道他喊得是谁。
着急上火的,纪妈妈是给滕凯去了电话,问他最近纪行远是不是交往了女朋友了,叫什么名字。
滕凯想啊想,摇头:“阿姨,没啊,行远最近没交女朋友。”
滕凯那边没消息,纪妈妈想着霍恩施跟纪行远关系也挺不错的,于是给霍恩施又去了电话:“恩施啊,你知道行远最近有没有交往什么姑娘吗?”
霍恩施摇头:“没吧。”
纪妈妈挺信任霍恩施的,问他:“那你知道他身边有没有叫丽丽的姑娘?”
霍恩施看了看顾篱,问:“怎么了吗?”
“行远生病了,发烧,却总是不退。哎,急死我了。行远一直在丽丽丽丽的喊,我就想问问有没有这么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