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克马尔的球员知道他的特点,看到他助跑,都以为他会大力抽射,可是范加斯特尔并没有射门,而从球上一跃而过,站在球旁边的范沃森却小腿轻微摆动,脚背轻轻一搓,皮球轻盈的拔地而起,从人墙上方越过,飞向了和守门员席尔瓦站位相反的近角!
席尔瓦想到了范沃森会射门,但是却没有想到范沃森会这么踢,尼玛竟然是吊射!
他本来是准备扑向远角的,发现足球飞向近门柱,他再想调整重心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足球掠过人墙,笔直地飞向球门。
“嘭!”
“啊!”席尔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皮球砸在门柱上方,弹到了球网上边,他忍不住一下跪下了,不住的在胸口画着十字架,感谢万能的上帝。
看台上的阿尔克马尔球迷的小心脏被刺激一下,然后马上欢呼雀跃起来。
“妈的!又是门柱!”本哈克在下面破口大骂,他也尝到了原来阿尔克马尔尝到的滋味。
姜牧的身体都从座位上起来了一半,看到皮球砸在门柱上才有重重的坐下,“算那小子运气!”
姜牧无疑指的是加图索,他刚刚瞬间已经做出了体罚这小子的准备,不过现在又准备原谅他了,因为连上帝都帮助他弥补错误,姜牧当然也不好为难他。
距离上半场比赛还有五分钟左右,第二个门柱挡住了费耶诺德的必进球,这一下激发了费耶诺德人心底的野性,他们被现实和命运激怒了,踢得更凶猛更斗志昂扬,他们的两个边路彻底打活,连阿尔克马尔的右路也压制住了。
费耶诺德的球迷们助威声一浪赛过一浪,费耶诺德球员的进攻也是一波高过一波,他们向阿尔克马尔的腹地发起了连续攻势,有几次已经打到了门前,不过禁区内人太多,根本没有办法从容射门,不过虽然没有进球,却让阿尔克马尔的后卫们狼狈不堪,胆战心惊。
时间所剩无几,姜牧在这个时候离开了教练席,站在场边,随着场上形势的越来越紧张,他不断的吆喝着,让球员冷静,保持着反击,给对手的后防线以压力。
在这么紧张的时候,说实话,姜牧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球员听到,但是,这不重要,姜牧也很清楚球员听不到,听到的话,只能说明球员的心没有全部用到比赛中,他的目的只是让球员们知道他始终和他们在一起,
记者的摄像机镜头也频频光顾姜牧,姜牧的语言和手势很丰富。对手的进攻逼进球门的时候,他就会握紧拳头,表情严肃,当阿尔克马尔拿球反击的时候,他的手臂不断向前挥动,让球员们向前再向前。
姜牧无法淡定,率先进球在比赛占了很大的优势,这种优势在决赛中有时候甚至是决定性的。一球的领先是很微弱的优势,费耶诺德最后时刻反扑,士气高涨,如果不小心,场上形势很可能就逆转了。他必须小心谨慎的应付,不能让这个优势消失,只要这个球在,时间就是套在费耶诺德人脖子上不断勒紧的绳索。
上半场的最后时刻,阿尔克马尔的防守球员成了场上最耀眼的明星,他们在后防线上不知疲倦的跑动和凶狠的防守,帮助球队勉强支撑着。
费耶诺德占据了优势,他们似乎随时都会攻陷阿尔克马尔的球门。而阿尔克马尔却非常狼狈,他们的前场变中场,中场变后卫,几乎彻底变成了铁桶阵,所有球员的作用都变成了破坏对手的进攻。
如果说费耶诺德像狂风,阿尔克马尔就像大海里的一艘小破船,好像每一个浪头都能把他们打翻,但是一阵狂风过后,这艘小破船却依然在风波里出没。
在主席台上看球的迪尔克很紧张,他的手都紧紧的抓住了女儿的手,今天他没有在贵宾包厢里和费耶诺德的主席坐在一起,他选择了和阿尔克马尔的球迷在一起,这个亲民的举动也让阿尔克马尔的球迷备受鼓舞,他们在看台上的表现也超过了费耶诺德。
球队占据场上优势,费耶诺德主席范登科却一直板着脸看比赛,他不仅是个政客,商人,也是一个资深球迷,他明白得势不得分意味着什么,上半场不能扳平比分,下半场费耶诺德会更加的难打。
主裁判上半场给了三分钟的补时,这已经算是长的了,但是得势不得分的局面却一直在持续,阿尔克马尔人坚韧的防守让费耶诺德人绝望。
随着范加斯特尔一脚离谱的远射,上半场比赛终于结束了。比分依然是1:0,阿尔克马尔领先。费耶诺德大部分时间占优,可他们却无法攻破阿尔克马尔的球门。
不过姜牧在进入更衣室的时候却也并不太高兴,他对自己的防守一直很满意,他不满意的是稳健的防守上建立在进攻受损的基础上的。这场决赛决定胜负的关键不完全靠防守,还要考进攻,不打进第二个球,他就始终不能安心,因为这个时候决定比赛的是上帝,而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