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若是没有一点机缘巧合,干什么事都不容易的。无论如何,小弟我还是要恭喜梓镜兄一步登天。说来梓镜兄是大总统的侄子,我姐夫也是大总统的心腹,你我也算得上是一家人嘛,对不对?”吴光新开怀的说道。
“此言甚是,即便没有这层关系,你我同窗一场,又岂能是外人?”袁肃故意这般说道。
“有梓镜兄这句话就足够了,今后你我可要互相提携呀。”吴光新哈哈笑着说道,说话的意味俨然是与袁肃平起平坐似的。
袁肃多少还是察觉到吴光新的傲慢之处,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自己在学堂学习的这些年对吴光新是有一些了解的,但凡有身份背景的人难免不了会养成鼻孔朝上的习惯。更何况,以段祺瑞rì后的权势,吴光新的仕途必然一路坦荡,彼此相互照应未尝不可。
就这样,在林肇仁的引领之下,一众人走下楼梯来到一楼大堂。
此时的大堂早已是一派灯火辉煌,唱片机播放着最流行的歌曲,依着墙壁摆放的餐桌上早已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点。仆从们举着盛有高脚杯的托盘到处穿插游走,厨房里还在不停的往餐桌上传递菜肴。
保定三所学校应邀到场的学员、教员人数可不少,粗略的算去也有两百余人,大堂上站了一些人,阳台、小厅以及屋外走廊上都能看到宾客的身影。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着红酒闲聊家常,或有教员引荐其他学堂的学员前来认识,或有其他学堂的学员主动过来攀谈,气氛显得很热闹也很和谐。
当林肇仁等人下楼后,宾客都知道要正式开宴了,很自觉的便收敛了谈话声音,大部分人也都把目光转移到林肇仁身上。
林肇仁穿过大堂来到大门口的院子,将刚刚从马车上走下来的袁克端、张涵玲二人热情洋溢的引进了屋内。他站在大堂正zhōng yāng,高声的提示周围安静下来,有下人赶紧去关掉唱片机,直到整个大堂安静下来后,他才郑重其事的将袁克端和张涵玲做了介绍。
袁克端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从容的面对众宾客的掌声欢迎,就好像是自己应得的。
倒是张涵玲置身于众目之下,多少有几分拘谨和羞涩,身子不由自主的靠向袁克端,脸上的笑容很是腼腆。
一轮掌声过后,林肇仁宣布宴会正式开始,唱片机再次响起音乐,早已预备好的五人乐队也到花园里奏响了乐曲,一切犹如时光倒流一般,场面立刻又恢复了热闹的状态。
袁肃先与之前步科的同窗们一一打过招呼,与交情不错的几位同窗还特意多聊了几句,随后又去跟袁克端、张涵玲说了一会儿话。只不过袁克端总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对袁肃的话时理时不理。为了不碰一鼻子灰,袁肃并没有留太久,很快错身离去,继而又在人群里找到了胡龙骧。
在胡龙骧的带引下,袁肃先找到了袁绩熙。正好袁绩熙与同科的几位同窗闲聊,胡龙骧在介绍完毕袁肃后,这几位辎科的学员都很客气。袁肃先随意的与袁绩熙闲聊了一些话,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前邀请袁绩熙能到第一混成旅就职。
袁肃本打算直接许给袁绩熙一个重职,可考虑到还有其他人在场,所以还是含蓄了几分。他是故意没有单独的找袁绩熙谈话,自己很清楚经过预备大学堂培养的学员就算不是人才,也差不到哪里去,若是能趁机招揽更多人来投,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袁绩熙仅仅是知道袁肃这个人,然而以往在学堂里时二人并没有太多交情。
对于袁肃突如其来的邀请,袁绩熙不得不感到诧异,但内心深处却深刻的认识到这的确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袁肃的毕业策论早已在学堂里广为流传,他读过这两篇策论之后,或多或少是能感受到对方实事求是的jīng神。
反正他对昆明jǐng备司令部的勤务长一职并没有太大兴致,越是涉及到军中物资,越是会有中饱私囊的恶迹,自己期望的是能掌权而整改,从基层开始肃整军纪军风。在这一点上,他的想法与袁肃不谋而合,都是认同从小事、从实际的事一步一步来办。
一番谦虚推让,他并没有立刻答复袁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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