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宣看着她笑脸,狠狠地揉了揉她头发。蒋小小瞪他,盛宣撇撇嘴,然后说道“不可爱也没关系,我盛宣不是一般人。”
蒋小小呵呵一声冷笑,回过头竟然看见周唯一和陆深正好从研究院出来,显然他们是看到刚才那一幕。蒋小小隔着不远的距离甚至可以看到周唯一脸上有些欣慰的表情,他很快就走过来,朝着盛宣说道:“来接小小吃饭么?”
蒋小小的表情明显又恢复到了往常的水平,平淡的毫无波澜的。盛宣看她一眼,只是点点头。
今天早上一番谈话,周唯一内心里几乎认为蒋小小受了盛宣欺负,但是看到刚才的场景,他心里面放心了不少。他们从小认识,如今又称为一家人,说话并不顾忌,所以周唯一对着盛宣说到:“你要是敢欺负小小,别忘了她还有我这个哥哥。”
盛宣搂了搂她的肩:“放心,她欺负我还差不多。”
陆深也过来向他们打招呼,因为工作关系,他马上要回医院,临走时和蒋小小约定这周六要聊一聊项目的事情。蒋小小谈到工作,还是十分认真地点点头。
周唯一是大忙人,掌控根深蒂固的周氏集团,鲜少有时间再与他们叙旧,看了看手上江诗丹顿的表也要匆匆赶回公司。
蒋小小今天被这一闹,不知道怎么了,居然主动开口说道:“他那块表还是我送给他的。那时候他二十五岁生日,接受周家的生意,我从国外托人带回来的限量版。”
然后她好像是自嘲又好像是承认:“其实挺没意思的。”
她从来不敢去真正的表明自己的心意,只知道默默地去做很多事。她23岁回国,回国的当天周唯一订婚,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真正的往来无白丁。他估计也已经忘了很多年前坐在他自行车后座问他要一颗糖的小姑娘了。
晚了就是晚了,就没意思了。
盛宣看着蒋小小有些落寞的神情,心里当然猜得到她在想些什么。他眯眯眼,说道:“盛泱今天晚上要在是音乐厅办慈善演奏会,妈点名要你过去。”
音乐会,蒋小小就知道是她妈妈了,看来是从国外回来了。她虽然是父亲蒋勘正和母亲孟远唯一的女儿,但是家里从来不会溺爱她,自从她结婚之后,蒋勘正更是主动提出要与妻子周游世界,寻找灵感。她妈妈是著名的作曲家,艺术气息浓厚,只可惜生出来的女儿五音不全,倒是喜欢玩自然科学。
蒋小小内心里是不大喜欢这类场合的,她和盛泱不一样,成年后,她的职业是研究工作者,盛泱是慈善家,她给人感觉孤僻冷漠,盛泱则外向乐观让人喜爱亲近。而这是她生完小孩之后第一次办慈善活动,多一些人来支持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明知道逃不掉,那只有答应。
而盛宣看他这不情不愿的样子,又提出了另一个方案:“还是我带你回家去吃许阿姨做的小馄饨?她今天又做了不少。”
蒋小小摇摇头:“不必。”然后她想了想说道:“饭吃完了,你该回去了。”
“我又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带你回家的。”
蒋小小直截了当:“没空。”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实验反应得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盛宣,你难道没有工作么?整天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对你有什么帮助么?”
盛宣一听这话,笑得不轻:“小小,我看你是一点都不了解自己嫁给了谁是吧?盛家到了这个地步,还需要我出面赚钱么?”
“炫什么富?!”蒋小小厌弃地骂他。
盛宣举手讨饶:“好,我晚上再来接你。”
蒋小小又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她心里估计了一下,暗叫不好,估计实验要反应过头了!她恨恨地看了盛宣一眼:“你烦不烦!真的烦死了!”然后一溜烟,连忙小跑起来。
盛宣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笑起来,笑着笑着又沉默了下来。
他开车回去的时候接到助理的电话,助理带了些求助和询问的语气问道:“大少,有一位叫李诗雨的小姐,前来应聘‘终点’拍卖行的行政助理,她带了一幅莫奈的画,专人鉴定过了,是真品。”
车厢里又响起来那天蒋小小还在的时候放着的《heyjude》,盛宣想了想回答道:“嗯,把她招进来。”
“是。”助理接了指示后才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