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甡忙道:“回禀皇上,商将军以经答应,将出兵一万,随臣南下平乱。而且随后还有五千人马为被用之选。”
一下子有了一万五千人马,崇祯也颇为满意,又道:“商爱卿有没有说,他怎么时候可以出兵呢?”
吴甡道:“商将军言,此次转回山东,还要安士兵家属,筹备粮草军需,尚需时日,两个月之后,方才可以出兵南下。同时希望皇上恩准,将士兵转为军籍,家属全都转为军户。”
尽管崇祯恨不得商毅马上就出兵,但也知道,商毅说的也是实情,发动大军确定需要时间来筹备,而且他还要走马上任,交接公事,同时从山东到湖北,也要二十多天的路程,需要两个月来准备,到真不算多。而将士兵转为军籍,家属转为军户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让士兵安下心来,也好打仗。说不定商毅想从这些军户身上捞一笔,现在的卫所大都如此,因此崇祯想了一想,道:“就依商爱卿所言,但责成山东总督曾化龙,命他尽力配合商毅调度,好让商毅尽早出兵。”
吴甡赶忙又说了一声“皇上圣明”,又道:“商将军还言,湖广之地离山东有千里之遥,因此要在湖广一带选一地为临时据点,以供人马驻扎,屯集粮草物资,另外大军的钱粮供应,还望朝廷拔下。”
他刚一说完,陈演就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道:“他收复济南,不是得了不少酋奴的粮草物资吗?为何还要向朝廷要钱,如今朝廷那里还拿得出钱来。”
吴甡道:“商将军收复济南,确实得了一些粮草物资,然而为安置难民,怃恤战殁损伤将士,全是从中支付,未用朝廷一分银子,也用得差不多了。如今朝廷要调他的穆陵军南下平寇,自然将发钱粮供应。”
现在崇祯就怕大臣伸手找自已要钱,但要士兵打仗,则不说饷银,就是人吃马喂,也是一定要用钱的,沉吟片刻之后,才道:“军前设据点,理所应当,朕将授权于卿,便宜行事也就是了,至于大军的钱粮供应……如今朝廷的库房空虚,存银粮米颇为不足,如之奈何?”
吴甡一见皇帝有些松口,忙道:“皇上,银粮之事,朝廷可尽力而为,如有缺口,当在湖广、江西、南直隶一带就地征集,江南一带富庶,想必能够供应得上。”
崇祯听了,也苦笑了一声,不过马上又想到商毅是不是打算在江南也捞一笔,心里到有些释然,崇祯到不怕商毅贪财,相反如果商毅不贪财,到让人不放心了,最好商毅在江南大捞一笔,弄得天怨人怒才好,于是道:“也只能如此了,可责成户部发银五万,朕再发内币五万,以充军资。余额不足就在当地自行征集,可南京户部协协助办理,还有什么事情?”
吴甡道:“商将军还说,穆陵军善用火器,此番出兵平乱,还望朝廷能够拔调一些火器,需用鸟铳三千杆,鲁密铳一千杆,两千斤一千斤红夷大炮各十门,一二号佛朗机炮各十门、木碳一万斤,硝五千斤,硫磺五千斤,另请调军器局,兵仗局相关铸炮、火药技师两百人。”
崇桢还没有说话,陈演以惊呼道:“要这么多,这岂不是要把京里的火炮火铳全都搬光了吗?若京师再遇凶险,又当如何御之呢?何况火器乃军国利器,铸炮技师不可拔给边镇,仍为我大明之惯例,此事万万不可,还请皇上三思。”
吴甡心里颇不以为,欲善其事,先利其器,因为这次出京督师的是他,自然希望崇祯能够完全满足商毅的要求,钱粮充足,军器齐备,让商毅的军队能够发挥出完全的战斗力。再说现在清军退了,流寇都在湖广闹腾,京师根本就平安无事,能有什么危险的。而且就算是铸炮技师不可拔给边镇,但调一些火药工匠随军出行还是可以的,火药都是消耗之物,总不能让士兵等着从京师向湖广运送火药。以京师拖沓的办事速度,就是拖上一年,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吴甡也是久历官场,对陈演的心理也能揣摩个八九不离十,现在周延儒倒台在即,最有资格顶替他出任内阁首辅的人自然是次辅陈演,不过一但这一次吴甡出京督师,立下大功回来,势必将成为內阁首辅的有力竞争者。就算自己坐上内阁首辅的位置,也不安稳,因此陈演心里可是不希望吴甡这次督师可以获胜而回,想尽办法也想拖一拖吴甡的后腿。
吴甡心里明白这一点,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在心里骂陈演只知道争权夺利,全然不顾大局。
崇祯又沉思了良久,才缓缓道:“可着军器局调集鸟铳二千支,鲁密铳五百支,红夷大炮,大将军炮各六门,一二号佛朗机炮各八门,木炭五千斤,硝三千斤,硫磺三千斤下拔到商将军军中。致于铸炮、火药技师,关系重大,再容妥善议决,容后再论。”
在商毅索要的军器基础上,崇祯给拦腰一砍,相当于打了一个六拆,不过吴甡也知道,这差不是朝廷能够承受的极限了,其实开这个单子的时候,商毅就明确告诉吴甡,能够下拔一半就够了,现在朝廷能够拔下来六七成,商毅也该满足了。同时也对得起商毅送给自己五千两白银的活动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