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衙役马上动手,七手八脚就开始绑人,这十八名织造作坊主虽然都是苏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却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加上郑公公还有一点积威犹在,因此一下子就都被捆绑了起来。这时十八个人也不禁都有些害怕起来,陈安真一面挣扎,一面大叫道:“我们又没有犯王法,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赵平却是愁眉苦脸,没想到把郑敬高请来之后,反到是把事情越弄越糟,这下可怎么收拾呢?而郑复生却沒有想那么多,到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郑敬高的脸上却是阴睛不定,刚才下令绑人只是一时激愤,现在把人都抓起来了,郑敬高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把他们都杀了,肯定是不可能,逼他们写个保证书,也是一点用也沒有,就这么放了,郑敬高又觉得很不甘心,因此也是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只听大门方向一阵杂乱的声音传来:“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不许进来……唉哟……唉哟!”一队士兵己经闯入了隆兴堂内。为首的是一个高个子年轻人,没有穿盔甲,但扎巾箭袖,一身劲装。
郑敬高怔了一怔,道:“你们是什么人?”
被绑的十八名织造作坊主也都注意到了,只有王柏和程协祥认识,赶忙大声道:“商将军,商大人,快救救我们。”其他几人一听,才知道来人就是商毅,因此也都大为安心,想着这回可算是有救了。
虽然己经斗了好几个月,但郑敬高还是第一次和商毅碰面,立刻瞪起眼睛,死死盯着商毅,道:“你就是商毅吗?”
商毅微微一笑,道:“现是现下,郑公公,一向可好吗?”
这话虽然是问好,但听起来当然是充满了讥讽的味道,郑敬高“哼”了一声,沒有回答。而商毅看了看被捆的十八人,道:“先把人都放了。”
郑敬高立刻道:“不行,不许放。”
可惜商家军的士兵们那里会管他,立刻一拥而上,去给十八名织造作坊主松绑,小太监、衙役们上来阻拦,但他们那里拦得住商家军,三下五除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四散逃开了。郑敬高又惊又怒,直着商毅道:“商毅,你竟敢纵军行凶,该当何罪。”
商毅冷冷一笑,道:“郑公公,你无故胡乱抓人,又是该当何罪呢?”
郑敬高一时语塞,马上道:“商毅,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现在南京己经成立了新朝廷,我要到南京去告你,就等着朝廷发落你。”
商毅一阵大笑,道:“郑公公,你尽管去南京告状,看能不能告倒我,反到是郑公公你,在苏州作威作福的曰子才过去了。你要是知趣,就给我马上滚出苏州,永远都不要回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郑敬高不仅又怒又恨,索性把心一横,大叫道:“商毅,咱家和你拼了。”说着就要向商毅冲过来。
就在这时,只听有人道:“郑敬高,还不赶快住手。”
郑敬高怔了一怔,只见在商家军的阵列里,居然也转出来一个太监装扮的人,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郑敬高,赶紧收手,否则连咱家也护不住你了。”
等看清了来人的相貌之后,郑敬高全身一震,颤声道:“王公公。”刚才的那一脸凶样,顿时全部都消失了,赶忙跪倒在地,身体也禁不住发起抖来。
原来来人正是北京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德化,正是郑敬高的顶头上司。
就好像郑敬高在罗道维等人心里一直都在积威一样,王德化在郑敬高心里,同样也是余威犹存,他再横,也不敢在王德化的面前抖威风,特别是见王德化和商毅是一路的,虽然不知道他和商毅倒底是什么关糸,但郑敬高也知道,自己是彻底完了。
这时王徳化对商毅道:“商大人,请念在敬高一时糊涂的份上,就饶过他这一次。”
商毅点了点头,道:“看在王公公的面子上,我这次就不和他计较了,不过我以后可不想再见他了,让他好自为之。”
王德化道:“咱家明白,请商将军容咱家和他私下说几句。”
商毅笑道:“公公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