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鱼缓缓跟上。
琮越呆呆的站在城梯之上,看着那个孩子的背影,这样一个小孩儿,是怎么这么快便从这样的恐慌之中恢复过来的?怎么可能?
这一刻,琮越希望国都早日来人,把这孩子接到国都看管起来,这样心性的孩子,长大之后,会如同这几百年间各代天子那般懦弱么?会任由诸侯摆布?
周室尚有五百里土地,若要图强,未必不能有所作为,毕竟,如今强大的各诸侯国当年也是这般弱小!
且周室图强,师出有名!正如孔丘执政鲁国所说,言正名顺!
琮越看着那背影,心中涌现了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
开城门,放胡夷入城,把这个孩子继续囚禁在漠北!尽管会波及城内军民,可是,那又如何?以一城换以为天子之命,没什么不值得的。
三千骑前队已经接近城门。
当下数十骑在马背上猛地站起身,用力踏向马背,跃空而来,直欲扑上这十八尺城墙。
王霖微微皱了皱眉,右手提剑向前横扫,一道剑光横贯出去。
跃空而上的胡夷之中,四人被剑光一斩两段,鲜血喷发而出,尸体坠落地面,砸在后续的胡骑之上,人仰马翻!
“这些胡骑,当真欺我中原无人不成?几个炼气异人也想逞能登城?”
这时候却没人发现琮越转身悄然下城……
三千胡骑之后,胥里克对着身旁副手道:“敌军将领,似乎是大周天境界的炼气士?”
副手微微点头:“看来破城没那么简单了,左大都尉,该怎么办?”
胥里克沉思片刻:“收兵,等胥藏带来攻城器械再作打算。”
胥藏是胥里克同父异母的兄弟,是胡夷右大都尉!
副手点头退下。
取出牛角,猛力一吹。
三千胡骑尽数退后,如同潮落一般,瞬息间便退出百步之外,随后向着更远处退去。
李非鱼一脸疑惑:“王卒帅,胡骑为何退兵?”
“破城太难,胡骑退兵估计是在等候援军以及攻城器械,胡人的攻城器械虽然简单,可这座小城却未必撑得住。大公子不若先行离去!”
李非鱼淡淡的看着王卒帅:“那,我们的援军呢?”
“我们,没有援军!纵然有,等到国君令下,一月之后才会到来,而敌军,据我推测,怕是就在这一两日间。”王霖神色有些沉着。
却在此时,异变突生。
本来倒退而去的胡骑,却在此时齐齐调转马头,直奔而城墙而来。
两百步,不过数息时间,胡骑便已经到达城下。
城上甲士却才弯弓搭箭。
胡骑之中,一骑当先,正是那左大都尉。
胡骑左大都尉直奔城门而去。
一息过后,一声轰鸣响彻,城墙震动!
城门破了,城门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破?那可是玄铁木造就的,大周天炼气士全力一击也不可能破,这胡骑将领难道是宗师境的炼气士么?
还是,有内应?
这是城墙上所有熟知城门情况的甲士共有的疑问!
王霖神色一变,顾不得尊卑,抱起李非鱼大喝:“城门告破,准备巷战!”
与此同时,城内居中调度的三百人举着戈矛直扑城门而去!
空气都凝滞起来。
城垛上的甲士纷纷冲下城墙。
“弓手占据高处,引箭射杀!”
又一声军令想起,甲士迅速爬上屋顶,以待敌临。
城外,三千胡骑嚎叫着冲过来,冲向城门。
城破。
在胡夷看来,那就是已经胜利了。
李非鱼回头看着左大都尉,心中紧张起来,或许,三师叔已经死了,这大都尉就这么强,那谷蠡王呢?
三师叔真的能活下去么?
我呢?
我又能活下去么?
戈矛与胡刀相击,金铁之声不绝于耳。
虽然两军之中皆有炼气士或者能人异士存在,可是,那却并不可能强到左右战场形势的地步。
真正能做到以一敌万的大能,却不会有谁愿意加入军伍之中,他们似乎对凡世权利没有丝毫兴趣。
左大都尉胥里克提着胡刀杀入人群之中,一刀一步一杀人,如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