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云梦城是个繁华的大都市,比起尚在规划中的“战天城”单是城市范围就要大上好几倍,再加上周围广袤的田地与山河吕战都想囊入洞府之中。如此大的一片面积,用自己所发出的七彩霞光无法一次性收入腹中,于是他将云梦城分成了东南西北四个片区,分四次将云梦城收入了洞府中。
他将云梦城收入洞府后,放在靠近一片大湖的空旷地区,云梦城里有三条江,让这三条江与大湖连在一起,便形成了一片水路环通的格局。
他还刻意将那座发现神秘小晶体的云梦山收入了洞府之中,让其矗立在大湖湖畔,这座山是吕战人生的转折点,他想随身带着它,有时候也可以到此山中来坐坐,缅怀一段青葱岁月若许年华。
收完云梦城后,吕战看着身下那一大片空无一物的巨大的凹坑,心头忽然生出一丝恋恋不舍的感觉,这片地方曾是他出生之地,他的灰暗的童年、奋斗的少年时代都是在此间度过的,如今远离开故土之后,不知今生今世是否还有机会再回来?
他在云梦城遗址的上空飞行了一圈之后,霍地展开灵兵甲上的一对火焰翅膀,在彤红的血云笼盖之下,展翅向洪州城方向飞去。
眨眼功夫,又是一天过去了。
借着灵兵“火凤燎原铠”之力,吕战只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便赶到了洪州城郊外的一个小镇,他收起翅膀落到地面。准备在这个小镇里稍作歇息后,再继续往边境方向飞,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飞到边境线了。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却见空中的红色愈发的浓烈了,厚厚的红云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整个大地都是一片彤红之色。前两日悬在天空中央的那一对天眼尚且呈现出比较模糊轮廓,而今那对眼睛已经非常已经非常地清晰了。甚至可以看清眼睛中央有着淡淡的眼睫毛的痕迹。
吕战拍了拍沾在身上的风灰,走进一家路边的小茶馆里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向茶馆老板要了一壶大麦茶解渴。随后掏出一颗三级丹药《真元丹》放入口中,用茶水冲入喉中。现在他心急火燎地忙着赶路,已经无暇停下来吃饭了。暂且用三级丹药来裹腹吧。
那茶馆老板见吕战身穿一身古朴厚实的战甲,看上去气宇轩昂,知其是个人物,便皱着眉头搭讪说:“这位壮士也是赶往边境线去吧?”
吕战愣了一下,反问:“掌柜的,你怎么就知道在下是赶往边境去的?”
茶馆老板苦笑了一下,:“往日里我们这个镇子人烟稀少,半日里看不到一个外人,可是现在你看……”他用手指了指茶馆门外,“这两天里川流不息的人群从咱们镇子这里经过。都是赶往边境线去的。人人都想从边境往蛮族或者莽荒那边逃亡,说是灭世大劫将临,到时全国上下无一人能够幸免。唉,搞得我们镇上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有些人连家也都不要了,也加入了逃难大军中。往边境线逃去了,你瞧,半天的时间都不到,我们这镇子上的人跑掉了一大半还多。”
吕战向茶馆门外看去,只见路上人流熙熙攘攘,人们争先恐后地往边境方向赶着。他对茶馆老板道:“掌柜的,灭世之说绝非危言耸听,你也快逃吧,趁着现在还有机会。”
茶馆老板搔头苦笑着说:“很多人都这样劝过在下,刚开始我也打算带了老婆孩子,准备今天一大早就动身逃往边境哩。不过昨天傍晚洪州的司马都督派人快马来我们这里发出了一个官府通告,说是‘灭世之说’纯粹就是前废太子和四皇子的余孽所散布的蛊惑之言,他们是想借此妖言惑众,动摇民心,以此来报复朝廷。所以在下现在稍稍安心了,毕竟是官府之言,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暂时也不逃了,随便它天空上变得怎样诡异,不是还没有真正的所谓灾劫降临么。”
吕战正待再去劝劝那茶馆老板时,忽见门口人影连绵闪过,有上百名路人火速奔到了茶馆边上向老板讨茶喝。
只见那些旅客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架着好几辆大马车,看上去是携儿带口出来逃难的,可是这些人并不是往边境方向逃,而是逆着人流往洪州城方向走,这倒让吕战感到好奇了,不禁多打量了那伙人几眼。
哪知一看之下,觉得这伙人里竟有几个人有点眼熟,特别是为首的那个身材瘦削,年约五十多岁的中年汉子。
仔细打量之下,吕战想起来了,这个汉子自己在两年多前第一次去洪州城参加“奇境英雄会”的时候,曾在路上碰到过,当时吕战与他,还有刚遇上的甄随书一起并肩抵抗过蛮族人的狼兵斥候队,那中年汉子就是洪州城“大风镖局”的总镖头郝镖头。
吕战走出茶馆对郝镖头打招呼说:“郝镖头,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那郝镖头听见有人喊他,回过头一看竟是吕战,立时跳下马来躬身请安说:“原来是吕温侯大驾在次,看来小人和侯爷真是有缘,竟然在这灭世大劫的时刻还能再次遇上。”
吕战淡笑道:“郝镖头还没忘掉本侯,当日相聚一场,不想今日再遇,自是有缘哪。”
郝镖头用力点着头,惶恐地回答:“温侯您现在贵为我大楚帝国的擎天玉柱,定海神针。当日小人第一眼看到侯爷您时就深深感到远超常人之处,心中忍不住就升起要纳头便拜的冲动。之后侯爷能在短短两年之内,武道修为直升极顶,简直是我大楚帝国的一个活着的传奇。而值此灭世大劫当前,今日能在此得见侯爷尊驾真是有些恍如隔世之感啊。”
“郝总镖头说得是,恍如隔世之感啊。”吕战说,他看了一眼郝镖头身后的那队马车,又问:“郝镖头这是往哪里去?难道你们不往边境方向逃避而去了吗?”
“唉,别提了,逃不出去了。”
郝镖头摇着头叹息说:“边境线上此刻真是惨不忍睹,就连化劲高手都没法囫囹逃出去,更别说小人们这些武道造诣浅薄之辈了。唉!不逃了不逃了,回家去躺床上等死吧,也算是省些力气,图个潇洒自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