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薰,你能够收敛身上的寒气么?”
“不能。”
袁礼薰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但纵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的脸上依旧是冰冷之极。只是令贺一鸣奇怪的是,这种冰冷的面容似乎并不难看,仿佛是有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他甚至于有着这样的一种念头,若是袁礼薰的面容并不是这样冰冷,而是和以前一样,时不时的泛起一阵红晕,那才是不正常呢。
贺一鸣微微甩了一下头,脸色凝重了起来。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礼薰,好好跟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袁礼薰点着头,道:“自从我回到了金林之后,身上就慢慢的发生了某种异变,特别是当我开始吸纳外界的寒系真气之时,这种变化就越来越大。后来,家里人似乎都变得畏惧我。我看得出来,无论是爹爹,还是自小与我一起长大的亲弟弟礼翔,他们虽然表面上与我亲近,但是他们的心中,还是在怕我。”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种发自于内心的伤感。不过若是不听她的声音,不看她的眼眸,只怕也没有几个人能够从她的脸庞上看出一丝端倪来。
贺一鸣微微叹了一声,如今的袁礼薰已经不再是袁家普通的蔗出子女了,以她先天强者的身份,对于袁家而言,就是天。
哪怕是她的父亲袁诚挚在她的面前,只怕也不能免俗吧。
毕竟,以前的袁诚挚是不可能对于一个蔗出女儿多么上心的,既然如此,想必在他的心中,对于这个鱼跃龙门般的女儿也是忌惮和攀附的心理要大于亲情了吧。
而且从她的身上所发生的变化更是匪夷所思,无疑加快了这个过程。只是从小被她照顾长大的亲弟弟也会如此,那就有些儿令她伤心和不知所措了。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贺一鸣问道:“然后呢。”
“我感到了不对,于是提前返回了贺家庄,正好与陆正仪前辈和徐呈长前辈相遇,他们感受到了我身上的寒气之后,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立即派人前往横山报信。我在贺家庄外等了二个月,徐呈长前辈就带着朱八七前辈和于惊雷太上长老的口讯,要我前往天池山来了。”
贺一鸣微微发怔,道:“礼薰,你来到此处,不是因为北疆雪原来人的原因么?”
“当然不是了。”袁礼薰毫不犹豫的道:“不过北疆雪原的来人我也见过了二个,还与他们交谈过几次。他们似乎也是为我……或者说为我身上的寒气而来。”
贺一鸣眉头大皱,原来情况与他所想象的完全不同,听起来,木尽天等人似乎并不是来寻仇的。
“他们来了多少人。”
“北疆来了二人,除了卓万廉之外,还有一位前辈。”袁礼薰的眼中突地闪过了一道精芒,道:“这位前辈的武道修为深不可测,卓万廉前辈在她的面前表现的恭恭敬敬,就像是她的弟子似的。”
贺一鸣眉头一扬,心中一凛,北疆雪原竟然派出了如此人物,看来所图甚大。
“他们对你的态度如何?”
“很好,那位前辈对我很好,也很亲热,起码比对待卓万廉前辈要好得多。”袁礼薰微微的笑了一下,她的脸色本来是寒若冰霜,陡然间委婉一笑,竟然显得格外的动人。
但唯一遗憾的是,她的脸上依旧是没有半点儿的血色,不过贺一鸣惊讶的发现,他似乎对此并不排斥,而是很快的接受了她身上的奇异变化。
沉思了片刻,贺一鸣实在是想不通其中的缘故,但却隐然的觉得,这似乎与她身上寒气的变化有着直接的关系吧。
握着袁礼薰的手用力一握,贺一鸣道:“礼薰,你随我来。”
他们二个手牵着手,来到了百零八的房间之中。
这家伙一进入房间,立即掩上了门,似乎是进入了一个属于他的世界似的,从来就不曾与众人打成一片过。
贺一鸣当然明白其中缘故,也从未指望过百零八会如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
若是那种事情真的发生了,只怕他才会觉得难以接受吧。
关闭的房门又如何能够难得倒贺一鸣,他伸手,轻轻的一推,真气过处,门内的插销顿时如同被人用手拉着似的缓缓扒开。
随后,他轻轻的推门而入。
当袁礼薰进入其中,看到了此刻的百零八之时,纵然是她,也是忍不住的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百零八默默的站在了房间的一角,他的胸前,一只奇异的灵兽正伸出了双爪,趴在了他的肩膀上,整个儿的吊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