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太姜的话,黄飞虎只觉得脸上发烧,勉强答道:“老王妃,前番黄某被人蒙蔽,阐教宵小暗中使阴谋,耍诡计,其实我们都是受害之人啊,成了阐教阴谋的牺牲品,黄某实在不甘心,得知殷郊殷洪两位殿下还在人间,故此决定扶保两位殿下,重整天下,以安黎庶,不过请老王妃放心,两位殿下已经答应,只要姬发罢兵不战,依旧还是西伯侯,朝廷绝不会加害。”
老太姜冷笑连声“黄飞虎,你的话老太太还能信么,所谓阐教阴谋之类的,那是仙界教派之争,别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弄不清楚,就是你黄王爷能将其中是是非非说的清楚么,就用这个借口发动兵变,未免太过勉强了。
殷郊殷洪两个小娃娃真假尚且难辨,就算是真的,这天下已经如沸如汤,又岂是两个小娃娃能够逆转的,方今天下只有我那重孙姬发才能力挽狂澜,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要是黄王爷真想自己所说的为了黎民百姓的安定,就应该一心扶保我孙儿,快些消灭商纣。
况且我西岐武王待你黄飞虎如何亲厚,天下皆知,你寸功未立,就授你王爵,显贵以极,士为知己者死,你对得起武王的厚恩么,食君之禄,解君之忧,如今陛下委你军粮辎重的大事,足见对你的信任,你如今公然作乱,对得起良心么?”
太姜的话仿佛刀子一般刺进黄飞虎的心头之上,黄飞虎一时陷入两难之中,圣人之争对于黄飞虎来说的确有些太远了,也是黄飞虎一直心气不顺,突然间被申公豹的颠覆姓的消息彻底震撼,头脑一热就准备叛变了。
论起来西岐对自己这样一个叛臣已算是极为亲厚了,虽然自己有苦自知,但是天下人绝不这样看,他们会指着自己的脊梁骨,骂自己忘恩负义,狼子野心,自古人言可畏,积毁销骨,自己黄家一世的英名算是尽数毁了,现在看来其中不少关节还没有想清楚就贸然兵变,实属不智啊。
黄飞虎眼望长空,呆了半晌,开口说道:“老王妃,黄某一生但求无愧于心,上不愧苍天,下对得起万民,虽然有负武王厚恩,实属不得已,老王妃还是善保身体吧,早晚还有和姬发再会之曰。”
“住口!黄飞虎啊黄飞虎,两朝叛贼!世间鼠辈!你的话还有什么信义可言,好个无愧于心,真真让人可发一笑,黎民苍生岂是你这种宵小之徒可以说的,你原为殷商重臣,文死谏,武死战,你不能尽忠职守,投敌卖国,念在你情有可原,世间之人或许不会责骂与你,但是眼下再度叛变大周,如此朝三暮四,反复无常,还能如何狡辩,人生以信义立命,你上愧对殷商历代先王的厚恩,下对不起武王姬发的知遇之恩。
西岐历来号称乐土,如今你在万民乐土之上枉兴刀兵,涂炭生灵,全然不顾万民心念,你问心,问口,问问苍天!你还有什么资格谈黎民福祉,你因家仇叛变殷商,因私欲叛变大周,世间那还有你这样的丑类,恬然是人面兽心,今曰老妇生死虽然在你的手上,但是是非对错自有公论。
千秋史书,忠歼岂会颠倒,有人流芳百世,有人遗臭万年,千百年之后,黄门子孙依旧会以你为耻,生死事小,清誉事大,你让祖宗蒙羞,让子孙受辱,老妇我恨不得食尔的肉,剥尔的皮,喝尔的血,挫尔的骨,你个狗歼贼,老妇在天上倒要看看你有何面目见祖宗先贤。”
老太姜越骂越生气,抓起面前桌案之上的玉印,就像黄飞虎打去,奈何老太太年老气衰,哪能砸到黄飞虎。
但是太姜的话却比起区区玉印威力大的太多了,黄飞虎遥遥晃晃,几乎摔倒,殷郊因红娘一听太姜痛骂黄飞虎,怒气上涌,提着宝剑就要过去斩杀太姜。
黄飞虎耳畔不断回响着“两朝叛贼,世间鼠辈!”这两句话好似魔音一般,黄飞虎眼前一阵阵发黑,双眼之中留下泪水,猛然张口,喷出一道血箭。
原本自黄天化惨死之后,黄飞虎就喷血不止,现在病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现在被太姜一骂,连羞再气勾起旧病,连连喷血数斗,瘫倒在地。
殷郊殷洪急忙一左一右将黄飞虎从地上扶起来。
“王爷,你没事吧,保重身体啊。”
黄飞虎勉强睁开了双目,看了看两位殿下,眼神之中带着羞愧和自嘲,微然遥遥头。
“殿下申公豹并非善人,你们要加小心啊!”
黄飞虎一句话说完,头一歪身归地府,殷郊一见黄飞虎被太姜骂死,顿时怒满胸膛,提剑就向大殿之中的宫娥妃嫔砍去。
血水横流,香魂飘散,世间无数佳人都死在殷郊和殷洪的剑下,太姜老夫人也被剁成数段,惨死当场,黄飞虎一死,叛军失去了约束,整个西岐城都陷入腥风血雨之中,王公大臣无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