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晓冬死死的挣扎,可被几个人给按住,根本无法动弹,冷冷的看着范天河,“你干什么,让他们放手,哼!我自问从不得罪你,你这么做有点过分了吧。”
本来范天河已经给郭晓冬留了面子,这畜生还在装,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就窜了上来,“郭晓冬,到现在你还以为是我在针对你?难道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能瞒天过海吗?”
紧紧咬住牙关的范天河伸手指着郭姚,“你看看,她是女儿,你女儿是人,难道别人的儿女就不是人吗?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做出这么畜生的事,你不配做一个警察,你是在侮辱警察这两个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郭晓冬依然不打算承认,但眼神中明显多了几分慌张。
终于,范天河忍不住了,快步上前一把揪住郭晓冬的睡衣,轰隆一拳打在脸上,还愤怒的大吼,“我他妈一直给你留面子,你别不知好歹,真希望她们母女知道你做过什么吗,你告诉我!”
这一拳的很大,似乎也将郭晓冬给打醒了,整个人都木讷了。
“放手吧。”
“范局……”
“没事,放开他!”
被松开的郭晓冬拿起了茶几上的烟,点上一支用力的抽了起来,周围一片安静,烟草燃烧的声音簇簇在房间里游荡。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忽然,郭晓冬抬头看着范天河,“我自问没有留下证据。”
“老郭,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做过就会留下证据,不仅是你,他们五人也落网了。”范天河指着身边的几个便衣,“他们是市局来的同志,今晚不仅是你,整个犯罪集团都会被端掉。”
“是吗?”郭晓冬露出惨淡的笑容。
妻子掩住嘴,眼泪忍不住的往外流淌,不仅是范天河没有想到,她也做梦都没想过丈夫会做违反乱纪的事,平时哪怕他回来得再晚,她都等着,都会主动的给丈夫找寻借口来安慰自己。
生活上的作风,妻子自问可以忍受,女儿都快成年了,就算是为了她,也得咬牙忍受心中的痛苦,只是,现在郭晓冬已经超出了生活作风问题,他身为县警察局副局长,竟然参与了犯罪活动。
这一刻,留在妻子心中除了失望,更多的是心痛。
站在一旁的女儿郭姚,泪水已经滑落到了下巴,她不是傻,哪怕范天河没有言明,都能够猜得出来涉及的事不会小,连市警局都惊动了,可大可小。
在郭姚心里,爸爸一直是她的骄傲,他是一名人民警察,是对付邪恶的正义力量中的一份子,是保卫人民安全的战士,可是现在,树立起来的形象轰然破碎。
“为什么,爸,你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是一个警察,为什么要去做违法的事。”郭姚使劲的摇着头,她根本接受不了,可这偏偏就是事实。
郭晓冬看了女儿一眼,没有回答,或者说他无法回答,更害怕回答,看向范天河,“老范,难道不能放我一马吗?”
“你也是老同志,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这不是我能够做主的,况且……老郭,你太让人失望了。”范天河一阵惋惜。
“失望?”郭晓冬忽然大笑,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你们都认为我错了吗?哈哈哈,我只想过更好的生活,我们是警察不假,可我们也是人,我们站在抵抗犯罪份子的前线,随时拿着自己的生命当作盾牌,但是我们得到了什么?”
“我们做事得处处小心,连花钱消费都得顾忌一下会不会会处分,连自己喜欢的东西只能想想不能做,我们是人,为什么没有自由,没有公平。”说道最后,郭晓冬放声的嘶吼。
看着郭晓冬陷入疯狂的那张脸,范天河却沉默了,有时候,作为一位人民警察,的确有着说不出的苦涩,有着别人无法理解的苦楚,可是,他们是警察,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你想知道答案吗?我来回答你。”一个便衣站了出来,年纪和郭晓冬两人差不多。
“你要自由?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根本有自由,人人都渴望得到自由,但如果人人都不贡献出一部分自由,这个世界就彻底的乱套了,西方历史上一个叫卢梭的人说过,想要得到真正的自由,都必须限制一部分自由。”
郭晓冬咬着牙,满脸涨红,却无力反驳。
“你要公平?我依然告诉你,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公平,也永远无法做到人人公平,你觉得受了委屈,你觉得国家对不起你,可这个世界不止你一个警察,自从选择了这条路,我们就得舍弃一些东西,我们头上顶着的是国徽,我们肩上肩负的是人民的安全。”
“你觉得受委屈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国家有太多的同志都为了国家和人民在牺牲,他们甚至没有一个真正的名字,没有一个公开的身份,有可能还不被承认,比起他们,你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俨然,这位警察还记得夏风在烈士公墓说的话,那时候也触动了他的内心。
“而你作为一名警察,你做了什么,你敢大声的对你的妻子和女儿说出来吗?”便衣中年咆哮起来,“你说啊,你怎么不敢了,你告诉他们你做的事是多么光荣,你一切都是为了她们,你敢吗?”
便衣中年摇了摇头,“你不敢,你是在为你的懦弱找借口,你是在为你的犯罪事实开脱,那是没用的。”
郭晓冬浑身颤抖,顿时又开始大笑,“你们以为能够剿灭他们吗,你们错了,你们不知道他们有多厉害,永远不知道。”
“我真想一枪干掉你。”便衣中年咬牙道,到了这时候,郭晓冬都没有悔改之心。
“我不想死,我不想就这么完了,换做是你们也不想,我真的不想。”郭晓冬木纳的摇着头,忽然趁所有人不注意,抓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绕到了妻子身后,将其挟持,“都退后,别逼我,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