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昱闻言点了点头道:“就依苏老伯,不过,我要一份欠据。”不是钱昱信不过苏老伯,实在是人心叵测,在现代口头应承有什么用,到头来打官司上法院要债的比比皆是。
“这也应该,喜田啊,去把你房里的笔纸拿来。”苏老爹朝着小儿子喊了一声,随即吩咐苏母道:“还愣着做什么,去取二两银子给钱昱侄儿。”
苏玉梅依旧苏喜田都处于震惊的状态,被自己的老爹一吼才回过神来。
“爹,纸笔来了。”苏喜田小心翼翼递到自家老爹面前。
苏老爹重重叹了口气道:“喜田,你来写,写上苏家欠钱家二十两银子,今日还二两,剩余且待日后慢慢偿还。”
苏喜田坐在桌前拿着笔微微发抖,他有好多字不认识不会写。
“你,你整日上的什么学?”苏老爹怒了。
“我来写吧!”钱昱一见苏老伯想打苏喜田,连忙站在小苏喜田身侧道。她只是来要回银子的,不是来牵连无辜的,说罢坐下来接过苏喜田递过来的比洋洋洒洒写了起来。
苏老爹站在一旁看着,越看越气,死去的老友教出这般出息的儿子,自己的儿子却连自家的姓都写的歪歪扭扭的,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有,自家的女儿,不去这般清白的人家去做人,还能有什么福可以享,日后怕也是受苦受难的过一辈子了。
“苏老伯,若没有什么疑问,就盖个手印吧。”钱昱将写好的欠据递给苏老爹道。
苏老爹哪还有什么疑问,接过来心死般的盖了手印,从苏母手里拿过二两银子递给钱昱道:“是我女儿没有福气啊!”
“哪里,是钱昱没有福气高攀。”钱昱客气的接过银子道:“小侄就不多打扰了,告辞了。”
苏老爹点了点头,让小儿子将钱昱送出门。
“她娘!”苏老爹用足了劲喊道:“你早就晓得是吧,你.......”
苏母闻言一直低着的头抬了起来道:“我也是昨天早上发现玉兰不见了的,我.......”
“什么?昨日早上?那上花轿的是谁?”苏老爹闻言看向苏母。
苏母见大儿子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一张老脸羞的通红,低头道:“昨日早上我去唤玉兰起床,发现,阿,阿芳穿着喜服坐在床前。”
苏喜银一听惊的不行,看向自己的娘道:“娘,阿芳是我未过门的媳妇,你怎么能让她替阿妹去拜堂啊!”
苏母哭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哪有什么好主意,女儿连夜逃走她已经是心力交瘁,今日又面临儿子的斥责,她已经无脸见人了,好在,那个钱昱心肠好,没有说出另一件令她无地自容的事情。
钱昱怀里揣着二两银子出了苏家,一路往县城而去。
“王老板!”钱昱站在米铺店门口喊了一声。
“哟,钱昱啊,有事吗?”王老板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钱昱闻言笑道:“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去年王老板说店里缺个账房,不知道还缺吗?”
“缺,缺啊!实话说,我就等着你咧。”王老板哈哈大笑起来,“自从去年见识你算账的速度,我可一直盼着你来呢!来,来,来,进来。”
“这样,你来啊,一个月咱按三百文,我包吃包住,你若不在这住,咱按五百文。”王老板算盘噼里啪啦响。
钱昱闻言点了点头道:“可以,但是,我家里还有地要耕种,我算完账可不可以提前走。”
“没问题,只要把账算好没有问题了,你随时都可以走。”王老板很爽快的答应了。
钱昱闻言笑道:“多谢王老板。”
“钱昱,你来,把这些账簿拿去,咱从今天开始。”王老板将厚厚的账簿递给钱昱,“你坐在这算,我去后面瞧瞧。”
“诶,王老板忙去便好。”钱昱笑着应道,王老板走后钱昱打开账簿,倒了杯茶,用手指沾了沾,在桌子上列些算术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