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钱家宅院的人也纷纷起床了。
一院的梁佑安饶有兴致的堆雪人,哼着小曲,好不自在。
“嘿,你也堆雪人?”李淑娴洗漱后在二院带着水泞玩,听见声音便去了二院,见梁佑安也在堆雪人,便牵着水泞蹦蹦跳跳的出了月亮门。
“听这话,你也要堆?那一起吧。”梁佑安拍了拍雪人的屁股笑道。
“好呀,水泞,来,跟姑姑铲雪去。”李淑娴此刻兴致盎然。
“开饭了,别玩了。万一受了凉,得不偿失。”钱昱站在月亮门处喊了一嗓子。
“走,走,吃完饭再堆。”梁佑安肚子饿了,拍拍手站起来。
厨房外间,人陆陆续续地来了,赵老太拄着拐杖走在最后。
桌上,大家似乎很有默契的只吃饭不说话。
突然,苏玉兰背转身,右手捂着嘴干呕起来。
“怎地这是?昨晚受了凉?”钱母见状放下碗筷问道。
苏玉兰转过身摇了摇头,屋里头被钱昱弄得那般暖和,着凉是不可能的。
钱昱抬手摸了摸苏玉兰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道:“也不烫了。”
“没事,没事,许是真的受了凉。”苏玉兰说罢刚拿起碗便又觉得难受,背转身干呕起来。
这下可急坏了钱昱,站起来半蹲在苏玉兰跟前,“玉兰,哪不舒服?”
“我给嫂子把把脉吧。”梁佑安猛的抬头,急切切站起来,不等众人反应便搭上苏玉兰的脉,随后笑眯眯收手,乐呵呵的回了座。
“佑安,你笑的啥,你嫂子这是咋了?”钱昱只当今早洗菜受了凉气,心中后悔不已。
梁佑安呵呵笑了两声,方道:“放心,嫂子无事,你也无需太过紧张,不过适当紧张还是有必要的。咳咳,恭喜啦,你钱昱要有娃娃了。”
钱昱一听愣住了,随后方才喜形于色,看了眼苏玉兰,激动的嘴都打哆嗦,“佑安,你,你是说,你嫂子她......”
“是呀,是呀,错不了,嫂子她有喜了。”梁佑安说罢朝着同样呆愣的苏玉兰道:“嫂子,恭喜,恭喜啊。”
“哎呀,这可是大喜,千盼万盼,总是盼来了。”钱母欢喜不已。
“玉兰。”钱昱双手不听使唤的颤抖着,她想不让手颤,可是怎么遏制都不行。
苏玉兰嘴角微扬,右手附在小腹上,此刻他腹中当真有一个小生命呢。
“恭喜哥,你终于要当爹了,贺喜嫂子。”李淑娴站起来道喜。
“二叔,我是有小妹妹了吗?”小水泞拉了拉钱昱的衣袖。
“你个丫头浑说什么,你二婶子要生男娃。”赵老太板着脸看向小水泞。
“生女儿没什么不好,我钱昱还就欢喜女儿。”钱昱本还沉浸在喜悦和幸福当中,听了赵老太的话只觉得浑身不舒坦。
钱母闻言笑道:“是,是,是,如水泞这般,谁不可劲疼呢,生女儿也不糟。”其实,若按以往,她亲儿子在,是挺在乎生儿生女的,可如今,眼前的儿子并不是亲儿子,那其他的也就显得不重要了,只要家里头和睦,母慈子孝,便足以。
“阿昱啊,你待会出去顾个婆子回来照看兰姑,如今兰姑在咱家可是头等重要的,重的活都避开兰姑。还有你们几个小辈的,都注意些,谁胆敢把重的活往兰姑眼皮下放,可别怪我不依。”钱母放下碗筷一本正经的道。
这几句说到钱昱心坎里去了,没有不依的,朝着钱母笑道:“还是娘想的周到。”
赵老太闻言只觉得插不上嘴去,以往在家里,她说一不二,凡事她都做的了主,如今好像她说啥都没用,心里颇觉得气愤。
饭后,钱昱小心翼翼扶着苏玉兰,走过雪地,回屋后,钱昱连忙把手炉递给自己的娇妻。
“瞧瞧今儿早上我说什么,得相看丫鬟,你还说得些日子,这下,不相看相看是不行了的。”钱昱笑呵呵的,随后摸着苏玉兰的肚子道:“真不敢想,我钱昱也有嫡亲闺女了,呵呵,玉兰,你说,这是不是咱偷来的福气。”
苏玉兰靠在床框上,笑的十分温柔:“本来是不可能的,如今竟真的能有,想来这福气当真‘偷来’不易呢。”
“不易,不易,确实不易啊。”钱昱笑着点头,随后站起来拿过帽子道:“你呀,与我好生在屋里,我出去给你相看丫鬟去。”
“寻个可靠老实的,不许相看长相。”苏玉兰说罢便有些脸红,硬撑着道:“还有,早去早回。”
“呵呵,就是相看个长相好的,你又怕得啥嘞。”钱昱闻言打趣两句。
“浑说,我叫你相看个本分的,别相看个妖里妖气的回来就成。”苏玉兰说罢抬手摸了摸脸颊,真烫。